江荀沉着脚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在干什么?”
江晏林此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笑着回道:“看画本子呢!”
与书吓得连忙把书踢到角落。
江荀见她这动作,瞬间来了气。
“闲书有什么可看?!还不快去扔了!”
他指着与书愤然斥责,“我养你们这些丫头就是让你们来教坏姑娘的?!竟怂恿姑娘看这等污秽闲书,该当何罪!”
与书一听这话,连忙就跪下了,却并无解释求饶的话。
江荀这般暴怒,江晏林如何还不晓得情况?
只是与书只读了那一段羞于见人的话而已,全篇也没见几句。
她也只当剧本里常见的船戏,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并未觉得不妥。却忘记了这种事情在古时候可是天大的事!
难怪刚刚让与书读画本子时这丫头就一脸的不情愿。现在想想,确实羞耻…
江晏林感觉自己好像闯了祸,还连累了别人,便急忙过去拉住江荀,“等等,爹,这不过是一本普通的闲书罢了。是我看书看的眼睛疼才让与书读的,爹爹可莫要责怪旁人!”
江荀转头看她,像是一副毫无悔过之意。
他阖了阖嘴,想要训斥,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懊恼的拍了拍桌子,“你!怪我怪我!没有娘亲照看,我一鳏夫果真万般细心也难以养好女儿。你不爱看书我不怕,你娇纵任性我也不怕,可如今这番模样,若传出去,我可怎么还有脸去见你母亲!”
“爹!怎的扯到别的地方去了。”江晏林见场面无法控制,也有些着急了。
随即给门外查看情况的入画使了眼色,让她带走了与书。
“不过是…”她一时语无伦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江荀解释这些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
最终只好放弃挣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是我错了,我不该看。”
“但那不过是孔生的《桃花扇》罢了,并不是什么艳词。您不还看过一场戏吗?”
“我吩咐与书一字不差的读给我听,只是赶巧有那么一句话,被与书那实心眼的丫头给读了出来,又恰好被您给听见了而已…”
江晏林试图委婉的和江荀讲道理,最后便重拳出击,直接低头发誓,“爹爹可莫要多想了,您若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看了就是!”
江荀一听这话,果然不闹了。
只是狐疑的看向江晏林,“真的?”
“真的!”江晏林连忙点头,“说来也巧,我看了一上午的《诗经》呢!您偏不来,我才刚看了会闲书,您就来了…”
她也没有继续狡辩下去,反而给江荀倒了杯茶,适时的转移话题,“方才如此匆匆过来,父亲可是有什么事情?”
江荀被这么一提醒,果真清醒了,“瞧我!一打岔都给忘了!”
他放下茶盏,神色疑惑的看向江晏林,“徐靖怀的仆从无砚方才来还药,你可知怎么一回事?”
江晏林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忍住惊呼:“还药?他又把赔礼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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