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投放病duzx才两分钟,五人之中便有两人彻底断了生息,第三人也仅是抗了十一分钟,很快第四个人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余诚一人奄奄一息还撑着。
封柯院士关了显示器,转身掏出烟来默然的抽了起来,眼中有的不是失望而是一种晦暗无色的深沉。
罗杰不耐烦的起身打着响指离去,这批实验结束又是半个月的闲余时间,自从至襄州军区调任到此,他除了每月两次的押送任务,就没有其他别的事可干了,清水衙门不说保密级别还贼高,若不是卖老首长的面子,他早就甩手不干了。
a号房间内地面的血液已然干枯,余诚体内再无半点鲜血,整个身体此时干扁的如同一块枯木,透蓝的皮肤妖异诡绝,细密的蓝色脉络密布全身,在胸口的位置心脏被侵袭的晶蓝液体重新复苏,砰砰!如擂鼓,余诚的胸腔极速扩张,新生的血液夹杂着妖异的晶蓝液体由心脏开始向全身全身器官脉动。
一道狂喜的声音传向正闷声抽烟的封院士,“老师!18号活了!”
封院士眼睛陡然大亮,迅速又重新打开了身前的监视器,仔细的观察起a号房间的余诚,不一会他瘦削的脸露出了狂热之色,狭长的眸子被泪水侵湿,他声音颤抖的说道,“快把辅助液打开!!”
a号房间内,喷射出大片的红雾,笼罩着身体已经复原大半的余诚,红雾粘合皮肤化作一层极薄的甲壳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下,砰砰!的心脏跳跃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如同有人在轻巧的擂鼓。
监视器前的封院士捏起的双手青筋暴起,呼吸急喘,额头的汗水滴滴落下,此时的他既紧张又亢奋,完全不像是个已经活了快两百年的老怪物。
百年一遇,此事天成!
封院士心中浮现了这句曾经由他师弟所说的话,可以说是一语成谶,从建立实验室到现在,未成功过一次,除了失败还是失败,他到现在还活着的理由就是把这个承老师之手的研究继续下去,他不是为了做什么惊天动地的研究!仅仅是为了给为此献出生命的老师一个结果。
泪水不知不觉布满了封院士年轻的脸,缓缓他又变得像往常一样平静,一起一落仿若从未出现。
在余诚破开红壳之时,便宣告了这场长达百年的研究项目终于看到了一丝极其不易曙光。
zx到底代表了什么,这恐怕只有了解核心的封院士知道,余诚的存活只是实验的第一步,接下来的实验才是关乎zx都核心,不过他并不着急,成功的喜悦可以让他多等几天。
从那间满是血液的房间出来后,余城便又重新被关进了另外一间新的房间,恍恍惚惚两天就已过去,知道反抗无果的余诚并未挣扎什么,他虽然不知这几天所经历的到底是什么,但隐约可以感觉的到,自己已经沦落成为连生畜都不如的存在。
余诚并不奇怪,毕竟他早在刑场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苟活了几天后,余城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宿命。两名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将他架到了实验室二楼的一间封闭室内,还未待余诚反应一根细针就已经扎进了他的脖颈,全身瞬间麻木了起来,在毫无知觉下余诚被架了一台布满专业仪器的实验床,两名工作人员离开后,封院士带着茭白手套缓缓走前来,眼中的狂热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细胞活性度:一千倍”
“合格!”
“毒性达标”
“合格!”
“血肉再生能力:大约五百倍”
“及格!”
“肢体再生达标”
“合格!”
……
地狱在人间只有一墙之隔,余诚在短短的一天四肢被卸下,体内重要器官也被移除,麻药的效果结束后,噩梦便围绕着余诚一整晚,那股痛到骨子里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尽管去除了四肢五脏可余诚并未死亡,甚至到现在他都还是清醒着。
余诚发誓他宁愿死一百次也不愿意经历一次这种颠覆认知的怪事,空虚阴冷绝望与一切能描述苦难的名词都出现在他的情绪中,若能再来一次,他一定亲自割下之的头颅!
……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一身洁净白衣的余诚站在实验室外的公路对面,一头短发表情冷漠,白皙的皮肤宛如新生,健硕的身修长的双腿,笔直矗立在了公交站牌前。
坐车后,余城看着手腕处的墨黑色手环回忆起临走时封院士对他所说的话,“你的罪恶从这里走出时就算是赎清,以后你还是你!但你同样也是编号为zx1的实验品,不管你以后走到哪,都属于我们实验室。
你的命从进实验室开始就已经属于了这,切记!一定切记!”
余诚无力的瘫靠在椅背,这一个月的经历让他疲惫不堪,这是身心的双重感受,认知在他看来已经无足轻重,他能在剥去所有器官后仍然存活,就已经将余诚的认知拉伸到了最大化,他现在最想坐的事就是逃走,逃的越远越好,这个实验室就是个吃人的魔鬼,就是个通往地狱的大门。
如今他已无牵无挂,除了一条烂命什么也没有了,也不知该去向何处。
公交车人们的交谈声把余诚重新拉回了现实,从实验室里的魔幻场景到公交车充斥着生活气息的琐碎闲聊,感官好似从这一刻才彻底苏醒,原来以前的生活是这么美妙,他是这么向往。
偏僻的环山公路,只有余诚所乘坐的汽车在孤零零的行驶,靠近山壁一边有泉水涌下,一条伺机而动的灰鳞大蟒飞越而下直扑车身,然而公交车速度过快让它扑了个空,但司机却被吓的不轻,一个急刹让车身斜撞在了马路旁的铁栅栏,不少没坐稳的乘客都前倒后仰的摔在车内,其中一个倒霉的甚至飞出了车外,掉在了山下的河道之中。
余诚额头撞在了车窗的玻璃流了点血,但行动并未受到影响,车头的司机已经在为一些乘客检查伤势,不少难听的埋怨话让车内吵杂无比,一个看着平常就没少健身的壮硕男人对着司机腹部就是狠狠一脚,紧接着就又是一个巴掌去,打的老迈司机鼻血横飞,眼看在打就要出事,在其身后的年轻妇人赶紧发声呵斥,健硕男人这才收了手,不过口中的谩骂不少。
余诚皱眉看着妇人的大肚子,这腹部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坐在身旁的年轻女子已然报了警,好在除了飞出去的那人与怀孕的妇人基本都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司机虽被打了可依旧围着汉子与妇人不停道歉,腹部绞痛的妇人逐渐哀嚎出声,车又没一个学医的,一群人就只能着急的围着瞎出主意。
一时间连同司机在内没人想起真正的罪魁祸首那条灰鳞大蟒,危险悄然靠近,站在路边正打电话的男白领丝毫没有察觉到从山壁边游走而来的灰色巨蟒,就在距离他还有三米的位置,灰蟒身体略微收缩然后瞬间弹射而出,张开的血口恰好完全吞并了男白领的头颅,粗壮的蛇身顺势缠绕了整个身体,这一系列下来连半点声音也没发出,灰蟒像一个极为老练的猎人。
不过这一幕却被坐在窗前发呆的余诚给看了个正着,他起身迅速来到大开的车门前,双手鼓足了劲也没关,无奈他只得将正忙着安慰妇人的司机拉出人群,在看到那条正在吞人的灰蟒后,他吓的是双腿发软,赶紧连滚带爬的发动汽车锁死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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