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冬荣却一转身看向杜修平,“杜相爷,叶英一事,还有误会,老夫以为,不该如此就听了那天越太师的话。”
“至我案国颜面于何处!”
华冬荣想保下叶英,可叶英违抗圣旨在前,欺君之罪在后,又有天越以重兵压境逼迫。
如今唯一可以让杜修平不把叶英交出去的办法,就是案国的颜面。
一个国家,要为了两国边界平静而自动奉上自己的子民,合其可笑!
“杜相爷,三思啊!”
可是……偏偏诱惑大得很。
一个人,换一处平安,换天越退兵,这是什么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啊。
杜修平眯着眼,看着前方脸上带笑,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模样的侯嫮,一时拿捏不住对方的想法。
交出叶英,这件事就真的能这样完了?不交出呢?天越是不是真的打算开战?
已有万余士兵压境,那后面是不是还有援兵未至?
太多猜想,乱了杜修平的思绪,午时的阳光真的很大,热烈的过了头了,还是夏日,闷也闷得很。
“杜相爷,想的如何了?”侯嫮的声音很轻,在杜修平听来,却带着莫大的压迫感。
看向不远处的华冬荣,想起了,出发前魏谢书所说的话——
“边界万不可开战,若是要叶英的命,便给了吧。”
这句话,是他谈判的底气。
将一条人命做底气。
杜修平觉得没什么,魏谢书也觉得没什么,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侯嫮看着杜修平脸色不断变化,知道他心里在权衡利弊,便也不再催促。
终于,
“太师,叶英做错,老夫承认,只是叶英到底是我案国的将军,交给你们,是不可能的!”
“哦?”侯嫮一挑眉,“那杜相爷打算如何呢?”
杜修平闭上眼,“老夫会书信一封交于陛下,请陛下,将叶英以欺君之罪……赐死!”
“杜相爷!”华冬荣再也忍不住,“杜相爷,叶英是个好苗子,她只是——”
“她只是犯了欺君之罪!”杜修平的声音很冷,眼睛斜睨着看向华冬荣,“华大将军,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华冬荣愣住,陛下的意思?
原来啊原来,这场谈判,早已经有了结局……
叫他来,不过是为了支开他,是怕他在永珍阻挠行刑?
到底是为帝王者,其心冷血,冷之雪山犹不可及!
侯嫮满意地一勾嘴角,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听,“杜相爷,就这样?”
“只这样,怕是平息不了那些弟兄们的怒火。”
杜修平沉着脸,“太师以为,还要如何?”
“归还塘口!”斩钉截铁的四个字,没有丝毫商讨余地。
“太师可莫要忘了,南伞,也是在天越手中!”杜修平又怒又气,睁大着眼睛瞪着侯嫮。
“南伞在天越手中,那是我天越士兵骁勇善战,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侯嫮一撇嘴,说出来的话让杜修平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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