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侯嫮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宫铭身上,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
这里的冷不是因为有风,而是五月尚有倒春寒,这山洞阴冷又带着潮意。
是透骨的,一阵一阵往你骨头缝里去钻。
才脱下外衣,本就白的脸庞更是失了血色,透出几分易碎的脆弱。
手心相合搓了搓,感觉到一些热意了就贴在脸上,脸庞凉冰冰的,手脚也有些僵硬。
太冷了,这样不行,宫铭肯定会发烧的!
侯嫮看着面前的宫铭,弯下腰,双手不断搓揉着宫铭的手臂和腿,试图帮他发一些热。
气力难免有用完的时候,这里还放着剑奴留下的火折子,倒是可以烧火取暖。
可是侯嫮不敢。
哪怕只有一点引来案国士兵的可能性,她也不能冒险!
那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宫铭躺在地上?
侯嫮眼睫颤地更厉害了,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拿过一边的杂草,放在宫铭身后的洞壁,尽可能隔开从里头透出来的冷意,又废着力气将宫铭半抬起来,而后拿了杂草铺在他身下,这才将他放好。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额间就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侯嫮随意抬手擦了,又弯下腰看宫铭的伤口是否有裂开。
还好,她方才动作小心,伤口没有崩开。
外面还有风声,明明没有吹进来,可侯嫮还是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原先还有些红的唇此刻成了有些青紫的颜色,手脚皆是冰凉。
侯嫮的胸口紧紧贴着腿,整个人蜷坐着,两条胳膊夹在大小腿之间,这样的姿势能最大限度的抵御寒冷。
天冷,又黑漆漆的一片,侯嫮努力让自己清醒着,觉得困倦了就往腿上掐几下。
夜太漫长了。
这样的一夜,度过的太艰难,以至于侯嫮从未忘记。
在这样的等待中,天终于亮了。
山洞内的潮意也渐渐褪去,侯嫮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直起身子,侯嫮弯着腰想要看看,不料坐了一晚腿脚早已麻木,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侯嫮一惊,脚一扭往宫铭身侧摔去,半个身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侯嫮的手撑起上半身,第一反应却是去看宫铭的伤口,发现还是那般模样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
手肘和手心有些擦伤,脚也有点疼,怕是刚刚扭到了。
没发现还好,一发现就觉得伤口阵阵的疼,好在还能忍受。
侯嫮休息片刻,也没有处理伤口,弯着腰走到洞口,用手轻轻拨开面前的杂草,外面天还未大亮,白日和夜里没什么区别,都是静悄悄的。
放下手坐回宫铭身侧,一夜过去了,剑奴还没回来,是不是……
摇摇头将脑子里的东西晃走。
“水……”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侯嫮一惊扭头看向宫铭,他苍白的唇微微动着,眉头紧锁。
水……这个地方哪里有水?
侯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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