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钦海点点头,“提刑官检查过,是自裁。”
侯嫮顿了顿步子,“大抵是害怕了吧,因此才——”扭头看向聂钦海,“聂大人是想让我帮忙与安平侯说?”
聂钦海点点头又摇摇头,“罪人已亡,确实无法给安平侯一个交代,希望太师能去抚慰一番。”
犹豫片刻,又接着说道:“只是这案到此本可以不计封存,只是,下官总觉得事有蹊跷。”
侯嫮看着聂钦海,突然明白了什么,“聂大人想要查什么,自然放手去查便是,与本太师说这些,是因为在西氏那边受到了阻拦?”
聂钦海点点头,“西氏有女,嫁给了司马大将军为平妻,下官调查期间,着实多了不少麻烦。”
侯嫮闻言点点头,“聂大人放心调查便是,只要不违背天越律法,为陛下分忧,都不会有事的。”
侯嫮此言算是给聂钦海打了一个预防针,让他能够放开手调查这件事。也是担了风险的,单凭聂钦海几句话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甚至没有告诉侯嫮他的推测,实在是有些冒险。
不过侯嫮此人,沉稳做事,偶尔,却也想疯狂一把赌上一次,也不过是今日心情好,与姬辛摊开说了心里话,有些事,也就放的宽了。
聂钦海得了侯嫮的保证也是连忙笑着点头。
又亲自将侯嫮送上了马车,而后,笑意才消失。
“到底还是个黄毛丫头,我说上两句就给了我保证?毫无警惕之心!”聂钦海冷哼一声,面色有些严峻。
一边的大理寺少卿也是失望地摇摇头,“还以为会是个多惊才绝艳的人,没想到,”嗤笑一声,“比之昌平侯,确实是差远了。”
二人虽对侯嫮今日的做法有些失望,可却是只字没有说谎。
武启淮的腿确实是西氏子弟打伤的,那人也确实是自裁了,调查途中也确实遭到了阻力,聂钦海心中也确实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可侯嫮不该这么爽快的,甚至也不多过问几句就轻易的答应。这不免让整个大理寺对她,都有些看轻了。
坐在马车上的侯嫮却没有想那么多,来时的路上歇息了片刻,刚刚又是听了几句令人惊骇的话,现在是睡意全无。
于是自个儿摆了棋盘,左手黑子,右手白字,自己与自己下起棋来。
下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侯嫮不过行了半盘,胜负隐隐显现,突然笑了一声。
“聂大人,你可不能让本太师失望……”垂着眼帘,又开始专心下棋。
马车慢慢在侯府门口停下,侯嫮将手中的白子扔回瓮中,掀了车帘就下了马车。
马车小几上,黑白棋子交错排布,已是黑子胜了一子。
侯嫮进了侯府,瞧见在檐下等候着的佩玖,放轻了脚步,试图吓佩玖一跳。
却不料——
“姐姐?”佩玖抬头疑惑的看着侯嫮有些不太雅观的姿势。
两只脚踮着,双手提着裙摆,露出一小截中袴。
侯嫮还没来得及得逞就被抓了个现行,只是放下衣裙,又理了理头发,“小姑娘等了多久?”
“今日有些事情要处理,回来的有些晚了。”看着佩玖,抽过她手里的书,“你可用膳了?”
佩玖摇摇头,“未曾。”
侯嫮有些不满的摇摇头,手指轻点佩玖的额头,“你呀!饿了可如何是好!”
佩玖对着侯嫮讨好一笑,“不会的,阿姥给我做了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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