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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诺轻舒了口气,便踏步出了御书房,面上恢复了当年她面冷寡言的旧模样。
只见她提气,身姿轻盈,飞上了琉璃瓦的殿顶,随性的坐了下来,目光沉沉的望着这凤溪皇宫的一草一木,深思。
“孤可真是块香饽饽。”
“一群狼子野心的老货。”
“难不成只顾着黎明百姓的明君,不好吗?”
“老迂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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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繁华。
路过那楚馆,只听二楼的乐人们嗤笑着议论道:“堂堂丞相之子,还不是一样沦为货品,不得自由。”
“可不是,丞相大人倒是舍得,也不知这等身子娇弱的冰美人,熬不熬的过那大婚之夜的闺房之乐啊~”
“是啊,还未曾见过这艳压群芳的余才子是何模样呢。”
“怕不是一动情,便咳上半晌吧,那多无趣,还不如奴家去伺候陛下,保证让陛下从那高不可攀的云端落下来,流连忘返~”
“呸,你这色货还想染指陛下?知不知羞了。”
“有幸见过陛下在大典前游行,那身姿容貌,奴至今还舍不得忘了呢。”
“切,想来丞相之子的容貌,不过传言尔,否则陛下怎么会没留下他呢。”
“不过一个短命鬼,病秧子,也妄图得到圣心,荒唐不荒唐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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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声——
挂着余府的华丽马车从此经过,窗口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马车内。
余唯一的贴身小厮,有些疑惑的问:“公子,您...明知陛下不重蓝颜,为何还要去?”
“咳。”
余唯一伸手虚弱的撑着额角,轻阖上眼,嗓音温润道:“去,尚且有一丝希望,若是不去,就连这一寸希望怕是都没了。”
“您就不怕旁人....”
余唯一淡漠的闭上眸子,道:“不过人云亦云,清者自清,何惧。”
“公子清明,奴愚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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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悦于她,自小便喜欢着。
她少言寡语,面冷的很,心却是热的,随口吩咐的一句话,便让他活了下来。
她不爱读古板老套的死书,却能为了解决益州的瘟疫,呆在藏书阁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当年,她小小年纪,文可辩群儒,武能战将军。
她是明君,却唯独在充盈后宫的事上,不上心,一直被大臣们催促着。
好像没人记得,她方才二十岁,便已经为了凤溪,做了那么多事了。
“……”
她如今变了……于他来说,却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喜欢她,从未变过。
但他知道,这副病气缠绵的身子,嫁不得她。
可心下却还是忍不住,想多靠近她一分。
今日听到她的话,已全然乱了他的心神。
女子散漫的嗓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她道:“告诉她们,若是在逼孤,孤就立余相家的那个病秧子独子为后。”
若真是如此……帮母亲一把,也无妨。
只要他余下的岁月,陪伴的人……可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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