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斑驳树影间,几只精神的麻雀,正踩在宫殿用作装饰的凤尾花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哎哟,陛下啊,该上早朝了!”
李全子一入殿内,便一脸震惊的看着床榻上还在侧身熟睡的女子,忙恭敬道:“时辰到了,大臣们都已来齐了。”
“嗯....”帝诺懒懒的睁开眼,听到这消息,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嗓音有些淡漠的轻声道:“李全子,你去知会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那您.....”
李全子听到自家陛下说话声有些轻,却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陛下刚醒,有些惫懒。
“孤就在寝宫等你回来。”
李全子:“!!!”
从前勤政爱民的陛下去哪里了!!!
—
好像就是这样,从前事事无需他人费心的人,因为做得太好,日子久了,便成了理所应当。
因而此时她有些许荒废的迹象,就显得格外浪荡。
—
“唉。”
李全子小心翼翼的轻叹一口气,躬身道:“那奴才先去告知诸位大臣们一声,陛下您……早些起身用膳吧,莫要伤了脾胃。”
陛下她啊,打小就不爱让人近身伺候。
因而除了大典上繁琐的穿戴,平日里都是宫人们送来洗漱的摆件,陛下自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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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诺闭着眸子,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待那苍老的人影走后,她才迅速拿出枕边的一方帕子,淡漠的将喉间的血都吐了出来。
末了躺下,眸子微睁,静默地看着窗外洒过来的光。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有些暗淡,开始失神了。
今日她不是想偷懒,只是没能醒过来。
说来好笑,若不是李全子出声唤她……
她还能再醒来吗?
[想来……应是时日无多了吧。]
*
后宫深院里,有一处禁地,名曰阑珊殿。
不论是意为灯火阑珊的冷清,还是意兴阑珊残败之意,都表现着取下殿名之人,对这殿内人深深的厌恶。
这殿名是早年间帝诺取下的。
这殿里住着的人,既是她莫须有的亲人,也是仇人。
*
阑珊殿内。
叽——!
是鸟儿凄惨而又绝望的嘶鸣声。
“如何?”
鸟笼前,身材匀称的男子穿着华服,正一脸漠然的用手中的小棍逗弄着笼中垂死挣扎的鸟儿。
笼中的鸟儿浑身都是鲜红的伤口,每被戳到一次,都痛苦的嘶鸣着,因为害怕,它只好虚弱无力的躲避着木棍,却怎么也逃不掉。
就像那个小畜生。
—
“今日也呕血了。”
回话的是个黑衣人,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面写满了麻木和冷漠。
“呵呵。”
男子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借着光看过去,他的面容已然非少年,大约是个中年男子,虽说保养的极好,但难免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不过是一个小畜生,若不教教她,她还真当自己多厉害呢。”
厉害到一拿到实权,就一纸令下将他生生的困在了这里。
七年,整整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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