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告诉你别打歪主意!秋风心里有小蔓了!哼!面具怪。”,说完,他或者她踏着小碎步去找赖秋风。
小蔓,什么小蔓?我当初没有给赖秋风设定什么心上人……有,便是我写的随想里,他离开“我”和朋友们要去寻找梦里反复出现的姑娘,他固执的认定是命中注定的情缘,要打败二万五千里的距离去寻。“啪”,我不甘心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现在真是又气又无奈,但又心存侥幸,万一是旁人觉有意,当局者无心呢?想罢便起身去找赖秋风,可店内早就没了他的人影也不见两男孩,亮亮自己收拾被人用过的药瓶,见我便指指一旁的衣服,“给你穿,怕你出门被打死又跑我这里来了。”,说完就剩白眼和白眼。
我忙打开看是一套常服,也不顾亮亮在场躲一旁换起来就追出门去。不可以,好不容易再重逢,我不想又弄丢他。可去哪里找人根本不知道,跟个呆头鹅一样在医馆门前站着,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姑娘不回家吗?”
是赖秋风。
“我没有家。”
赖秋风坐在屋顶上笑起来,拦住我要钱的男孩俯身对他低语,我看唇形大致是:“跟我们一样,要带上她吗?”
另一个男孩却说:“她怕是啥子也不会呀,还整一面具带着,是好是坏不一定呢。”
可赖秋风像没听他们说话,问我要不要上来坐坐。我环顾四周,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助我上去,且还不会独立运用轻功。拦住我的男孩纵下来,轻抓住我就把我带上去,等我坐下他同另一个男孩便滑下屋顶去了。
赖秋风把手搭在腿上,托腮看着我:“姑娘急着找我,是想为了报恩以身相许吗?”
“我……”,不行,不能慌乱,我要找个理由,“你的手中了千刀蒜的毒吧,千刀蒜的毒很难解开。”
“没事,亮亮搞定了。”,他摆摆手把身子侧开。
“那伸出来给我看看。”
他定住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我也不退步紧紧盯住他:“嗯?给我。”
赖秋风像搞恶作剧失败的小孩,故作镇定的随意摇摇头,左手再三犹豫下还是伸出来了。我轻摊开一看,掌心的伤口已经发黑,几条碍眼的裂缝张开,隐隐约约能见血液在里,这手心就是陨石砸落的地表。
“姑娘,你看手相呢看那么久。没什么大事的,半把个月应该去不了,你若不放心觉得亏欠,那等你回家后我三天寄一次信给你报平安。”
“我说了我没有家。”,我快速回答他,像怕抓不住风里飘过的纸屑。“千刀蒜毒很难解开,真的。”,不自觉的抓住他的手腕,迫切的想让他相信我。
“好好好,我到时候定找京城最好的郎中……”
“这毒只有下毒的人才可以解!”
突然气氛平静下来,我不清楚我用什么样的神情望着他,可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绝不能放弃的坚决,我看到他眼中有些疑惑和惊讶。
“行,你带我去解毒我顺便帮你去报仇。”,他打了个响指算这件事应了下来。
“你……又为什么…相信我?我是个逃犯。”
“感觉,我打小浪迹江湖,没什么武功,能活过来便靠这一见一个准的感觉。而且你是不是有罪我评不了,你又没对我或我身边人做什么坏事。只要没有对我不利,我都算作好人。”,他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恍惚又看错成尹清皓。
“小蔓是你意中人吗?”,我脱口而出才反应唐突了,可他却没在意,“亮亮跟你说的吧。啧,也不算什么意不意中,只是再小点时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她给我过一个香包,做工精细一看是好东西,我一直装在身上。前年才来京,结识亮亮和他闲谈时提过她。”
也许吧,也许闲谈的时候提起应该也是骄傲的修饰她,不然别人怎么会听后还帮着本人着急。我这次不是错过他,也不是弄丢他,而是晚来一步。我们不是烟火,更不是水,怕是有一段打结的线,过了这段便分叉。
“姑娘?姑娘你怎么又发呆……”
“我叫宋梨。”
“好,我记住了,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叫……”
“赖秋风。”
他说:“是亮亮告诉你的?”
“不是。”
“自己猜的?厉害啊,从你刚才对我手掌的一番观察,我一看你就是不简单的人物。在下佩服,有空教教我。”,说着他还故意做一个作揖的动作。
耳边传来一阵烟花绽放的声音,望过去见河边人群密集,纷纷仰头惊叹烟火的炫烂。接着有人高喊“立春喽!”,瞬间都投入欢喜之中。
“宋梨你……”
“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怎么我突然就想哭,来到这个世界呀,被人下蛊,遭人诬陷,含冤入狱,带着一个笨脑子在京城里偷生,全身上下就连头皮都不是完整好的,每天不是在逃跑就是挨打。我好像除了生气和委屈还没有掉过眼泪,实在难受也转念想想当这大梦一场。
“赖秋风……”
赖秋风慌忙接住我投来的拥抱,他前言不搭后语的安慰,一下说大过节哭不好,一下说月亮真好看。他胡说八道一大堆,最后都不如他一句:“没事的,别哭。”
我等平静一些后正襟危坐起来,拿出我二十三年的勇气,顶着宋梨的身子说着林溺想说的,十七岁那年错过的,一别便是六年的话。
“我很难说,首先我并不是个文化水平高的家伙,而我若遇上猛烈的欣喜脑子容易空白,只剩心脏在干跳。我编不出精美的话语,我…我也写不出华丽的词藻,可你能明白吗,就是,就是,你能明白吗?”
……
“并非一见钟情的见色起意,是……”
“是什么?”,他歪头笑笑,耐心的等待下一句回答。
“是我儿时藏在沙发角落的冰牛奶,被窝里偷吃的巧克力,学校门口一角一个的粘牙糖。我知道你听不懂,但希望我比喻得真实。我所想传达的是,你像我爱了许久,经人间别过,经生离死别,经千锤百炼,经世人误解,经重获新生的……”
“嗯?”
“赖秋风。”
他笑得更开心,像捡到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好一阵才停下。做回原来手搭在腿上托腮的动作看着我,“宋梨,说白了你就想以身相许。”
我很想回答:对啊,你娶我好不好,不行的话接下来的路陪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在赴死的路上遇到你,那种濒临死亡中的起死回生名叫救赎。救救我好不好?赖秋风。
“但是…”,最可怕的事就是袒露心声后对方说出转折语。
“我们去东栏阁吧,走。”,我宋梨,现在还是怕,自卑成性,让我再挣扎一下吧,在一望无际的未知里在他身边多欢喜的过一天。
赖秋风也不多说什么,好像永远很开心,招手让男孩们上来。“这个叫花天,这个叫锦地。我在衢州捡来的两兄弟。”,他推推他们两个向我走近:“宋梨以后和我们一起了,好好照顾她。遇到危险先救她,救不动再跑听见没?”
“好的。”,两兄弟点点头,花天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抬头对我痴痴的笑,他好像很好奇我面具后的脸,小鬼头我才不会轻易让你得逞的,不过要不是花天拦下我我可能就错过赖秋风了。
“立春了!”,我伸个懒腰像刚才什么事也发生过,转身一跃而下,惊喜发现自己可以运用轻功技能了,我开心的转头看向赖秋风,我在笑虽然看不到吧,但应该他感受的到。
“我看到了!”,赖秋风说道。
锦地悄悄问:“为啥呀?”
“哎呀,感觉。”,赖秋风又笑起来像充满希望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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