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入了大殿,将看见几人前来的消息报给了皇帝,皇帝这才安下心来。
殿下一众武将,知道他们回来了,也嗡嗡声一片,议论不绝。
“臣赵匡胤,携虎贲军云骑尉南柯叩见陛下。”
大殿门口传来了赵匡胤的声音,皇帝听了精神一震,因为他不知道这南柯带队去探查消息如何了,如今听赵匡胤禀报携南柯前来。
当然人是无事,想来也带回了消息,人平安,说不得是带了有用的消息回来了,因为他们有三天时限,两天就回来了,定然是有所获的,不然也不用这么心急火燎的来复旨。
当下就开心不已,从大案后站起身,也忘了让内侍传旨的天子礼仪,直接对着大门口喊了起来。
“元朗快进来,不用多礼了。”
“是,赵匡胤谢陛下。”
伴随着赵匡胤的谢恩声,门口守门的小内侍慌忙打开了殿门,赵匡胤这才与南柯迈步进了殿。
两人按惯例正要低头下拜请安,心急的皇帝,直接从大案后快步赶到前面,一伸手托住了两人的一只手臂,说道:
“不用多礼,两位将军辛苦了。”
皇帝的目光先从赵匡胤脸上扫过,之后又扫到南柯脸上,当看到南柯满脸的血,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身为皇帝虽然常想着在战场上厮杀的惨烈,却从未见过这满头满脸都是血的人。
许多武将其实在南柯一入殿门,都注意到他衣服穿的敌军的衣服,还有满脸的血。
但想着他带了六人深入敌军探查敌情,其中的凶险,人人都想象得到。六人与十万军人斗智斗勇,许多老将都没有这种勇气,除了佩服也不能多说什么。
看到皇帝明显一愣神,显然被吓了一跳,一旁的攀爱能觉得机会来了,出了班大声呵斥起来。
“大但南柯,君前奏对,怎敢如此不顾礼仪?你这满脸是血,不收拾干净上得堂来,这不是藐视陛下又是什么?陛下,臣下请旨治他君前失仪之罪。”
攀爱能一番话出口,殿下的武将,人人气得想骂娘。都知道你攀爱能看不惯后生小辈出风头,可也不能如此急不可待,看见一丝荤腥就上去乱咬,与那吠吠之犬有何分别?
果然连皇帝也看不过眼,替南柯辩解道:
“攀将军,南将军满脸的血正是说明他一路奔波之辛劳,更说明他历经了许多险境。无论他今日如何在军前失仪,朕都赦他无罪。”
皇帝说完很不耐烦的看了攀爱能一眼,攀爱能碰了一鼻子灰,这才知趣的赶紧退了回去。
皇帝又转头,拉了南柯的手,问道:
“南将军可是受了伤?快叫朕的御医来…”
“陛下,臣多谢龙恩,我这脸上的确是血,只是不是我的,我没有受伤,这些是我们这次探查之时受伤的一名虎贲军士兵的血,多谢陛下关心。”
南柯行了一礼,谢绝了皇帝的好意。
“原来如此,不知那士兵现在如何了?”
“回禀陛下,他已伤重而亡。”
南柯的语气低沉下来。
“原来是这样,可惜了。”
一旁的皇帝也叹了口气,惋惜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皇帝又伸出手,轻轻在南柯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后又转身对众将说道:
“今日出去探查敌情的所有大周将士,无论是死还是伤,无论是否探查到底情都是大周的功臣,朕必诚心善待之。”
众将军赶紧都跪了下来,齐声称道:
“陛下仁慈。”
“各位将军起来吧,每一位为了大周作出贡献的将士都该受到嘉奖,朕说过汝不负朕,朕定不负汝。待战事已过,朕自会论功行赏。”
“谢陛下!”
众将又齐齐躬身谢过皇恩。
“南柯将军一路辛苦,想来必定是很疲劳了,来人,赐座。”
皇帝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又惊了,大周自先皇郭威建朝以来,随的也是旧唐礼制。大殿中,除了只有君王坐做的份儿,其他的人只能站着。
另外,虽然听说过各朝代也有几位旧臣,能赐座的。不是三朝元老,就是年事已高皇帝体谅他们年迈才会如此。
今日里却不知皇帝又是如何想的,竟给了南柯如此大的殊荣,连一旁的赵匡胤都有些羡慕。
小内侍江明月也在吃惊之余,赶紧跑进大殿后堂找了个矮座,搬到殿前放在南柯脚边。
没办法,他没有料到皇帝会有此意,因为没有先例,所以从来没有准备。他只能想到这个临时方法应对。
南柯不懂这些,反正也有些累了,推辞了一番,在皇帝一再要求下就大大咧咧地在凳子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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