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斌便去了拿了用来当做毛巾的粗布,又拿了个木盆,想去洗一洗头。
刚出可帐篷,抬头便看见门口站了一人,潘斌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遇到的孙校尉,他正好走到他们这顶帐篷的门口。
孙大安也被猛然窜出的人吓了一跳,胖子本来就是来找人出气的,被吓一跳,更是怒火中烧,张口就要骂。
却见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光头。一刹那间让他有些愣神。要知道在古时除了和尚和秃子之外,没有人会剃光头。
军营中无端出现一个穿了军服,并且是光头的人让他感觉诧异。等他仔细一看,发现竟自己要找寻之人,便手一伸,抓住潘斌的胳膊,口中说道:
”哈哈,贱婢,我看你往哪儿跑。”
被孙胖子抓住胳膊的那一刻,潘斌的脾气就上来了,听他口中辱骂,火气更盛。
他胳膊轻轻一个用劲儿,轻易的便从孙胖子手中挣脱了。
“哟,贱婢还敢反抗,看来今日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禁军中军法的严苛是吧?”
孙大安说着,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看样子是想要动手。
“孙校尉,孙校尉请息怒。”
因为是在军帐门口,所以即便是门上隔了布帘,孙大安说话的声音仍旧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帐篷里头。
听见他的声音,老李头就知道要遭,便慌忙赶了出来。
见孙大安正挽袖子,赶忙上前劝住了他。
“孙校尉莫要生气,这孩子年纪轻不懂事,若是他要做错了事,无需校尉开口,我必然会严惩他。”老李头满脸赔了笑,把潘斌挡在了身后。
“滚开,你这老狗,不过我手下一个队正,我做事岂容你多嘴!”
那孙大安正要拿潘斌出气,忽然见帐中又奔住一人拦住自己,见是自己手下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军。
孙大安早知道他无甚本事,身后又无人撑腰。平日里也丝毫不给他留脸面,也没少难为他。
孙长安从边军调入禁军,是因为知道禁军离皇帝最近,升迁机会大得多。所以才托了他姐夫调入禁军的。
他新入营来不久,便想着干出点成绩引起皇上注意。可他根本并无才能,又无更大权力,每日里便是四处找事。
可很多人同为斥候队中人,皆不是他下辖之人。很多事他做不了,很多人他又不敢得罪,今日难得遇到的是自己的手下,他觉着立威的时刻来了,这时机他等了许久了,怎么能轻易听两声劝就放过呢。
孙大安毫不留情的辱骂,引起周围不少营帐内人的注意,不少士兵都跑出来看热闹。
孙大安看到人山人海,越发觉得今日正是立威的好时机,似乎他已经看到整个斥候营的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
孙大安出口骂人,这让老李头队里的人听了人人义愤填膺,孙大安却不以为意,他知道冲撞上差,那不是谁都吃受得起的罪名。
潘斌听到孙大安不住辱骂,怒气急上心头。心中的木盆一扔就想动手。
虽然他骨子里不是个冲动的人,但面前这胖子从他们洗完澡出来遇到,以及到现在为止,可谓是处处紧逼,眼中丝毫不把旁人当人看。
这让潘斌很是恼火,既然自己如今身处在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说话就有人听的时代,不如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好好活上一回。
一旁的老李头,见他扔到手中的木盆,就知道年轻人的脾气容易冲动,怕他闯下大祸来,赶紧抢前一步挡住了潘斌。
“怎么?小兔崽子你还想犯上做乱不成,对了还有你,也给我滚过来!”
孙大安见潘斌的样子,似乎还想对自己动手,他不以为然的笑了。一转眼间又刚好看到刚才没抓到,而逃跑了的赵明雄,于是他手一指,让他也过来。
“孙校尉,我是他们队正,他们有错也是我教的不好,有什么责罚都算在我头上,回头我再好好管教他们,你别生气…”
“我说了滚开,你没听到?这是军令你想违抗吗?”孙大安根本就不把老李头看在眼中,听他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里烦躁的很。
这老李头想替两个孩子挡下这顿责罚,奈何官小言轻,一个小小的校尉已压得他动弹不得,口中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孙大安更加得意,环视一周如得胜的大将军般骄傲,口中郎声说道:
“此两人在军营中蓬头乌面,衣衫不整,败坏军风。幸亏本校尉发现当场喝止,没想到此两人还敢偷逃。”
“这两人虽是本校尉麾下,但本校尉也绝不徇私。今日当着众军之面,惩戒下属,望各军士引以为戒。”
见众人都看向了他,认真听他说话,孙大安更觉脸上有光。
“你们两人给我跪下!”孙大安高高扬起头,大声呵斥,赵明雄,潘斌怒气又冲上来。
老李头看见情况不对,拼命拉住了他低声说道:
“别冲动啊,南柯难道自己的身世忘了吗?若你犯事,除了军营你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吗?想要好好呆着,就要学会忍耐。”
“小雄你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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