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霆觉得自己快疯了,脑子一直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说他就是喜欢男人,另一个说他是堂堂战神,怎么可以有断袖之癖?!
接下来的两日,他都陷入了这种肯定、否定、再肯定、再否定的思想斗争中。
……
不过,也许是赵太医这个方子太过温和,慕容霆一直没什么起色,甚至在某夜喝完药后全身发烫,发起了寒热。
苍北连夜请了赵太医过来诊治,又命小太监临奂去纯阳殿请江陵王。
凌薇赶至御极宫门口时,赵太医正在里面替慕容霆把脉。
“江陵王。”苍北恭恭敬敬地朝凌薇行了一礼,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尊崇。
“别进来,在外面候着。”
“是。”
凌薇推门而入,顺手关上房门,走过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帐,一眼就见到跪在慕容霆榻前战战兢兢把脉的赵太医。
“回禀摄政王,许是这方子有些相冲,待老臣再开一个新的药方试试。不过摄政王大可放心,您的病情并无加重之态。”赵太医收手抱拳,朝帐中的慕容霆道。
“本王知道了。你写完方子,便让御极宫的宫人去煎药。这里无事,你暂且退下吧。”帐中传来略有些疲乏的声音。
“唯。”
赵太医低头背上药箱,躬身倒退几步,眼角余光瞥见凌薇,颤着身子上前行礼,“江陵王殿下——”
“嗯。”凌薇扫了赵太医一眼,见其双手颤抖,伸手拍上他的肩头,低声道:“抖什么?小王有这么可怕么?”
“不,不可怕。”
赵太医见到凌薇,连嘴唇都在颤抖,正要抬手擦汗之际,凌薇伸手将一颗药丸递到了他的手心里。
是这个月的解药。他面上带了喜色。
凌薇见赵太医急忙接过解药,转头一口将其吞下,挑了挑眉,故意提高了声音道:“霆王病情如何?”
“回殿下,并无大碍。待老臣开一副新的药方给摄政王大人服下即可。只是……今夜兴许要劳烦殿下照看一下摄政王。若寒热不退,老臣还得再来一趟。”赵太医亦高声回道。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唯。”赵太医后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地退出了御极宫。
凌薇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向慕容霆的床榻。
“咳咳咳……”
帐中传来低咳声,断断续续。
凌薇伸手掀开帐帘一角,挂于金钩之上。
目光落在平躺于床榻的慕容霆身上,恰好慕容霆转头,对上凌薇的视线。
二人四目相交的瞬间,慕容霆的心口忽然“扑通扑通”直跳起来,他匆忙转开视线,轻咳一声道:“本王无事,可是苍北又去纯阳殿请你了?咳咳,本王下回说说他,你本不必理他。”
“无妨。霆王如今是北凌的摄政王,关乎国体昌运,小王不能坐视不理。”
慕容霆眸光黯淡,心中暗道:只是关心国体昌运么?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许是情急呛到了口水,再次拼命咳嗽起来。
凌薇见慕容霆咳得厉害,便扶他坐起,往他身后垫了一个靠枕,让他轻轻靠于床头。
慕容霆面色稍缓,就着殿中烛火,看清凌薇只着一身淡紫长衫,不由皱了皱眉,“夜深露重,怎么穿的如此单薄?我殿中有一扇红木屏风,上面挂着一袭黑色狐裘,你将它拿来披上。”
“小王不冷,霆王还是顾好自己吧。”
“……你这脾气,真是又臭又硬。”
“多谢霆王夸赞。”
二人一时静默不言。
半晌,苍北的声音在外头适时响起:“殿下,药已煎好,可要让霆王主子服下?”
凌薇看了慕容霆一眼,转身去门口接过汤药,端着药回到慕容霆榻前。
“我自己来就行,你回纯阳殿休息吧。”慕容霆说着就要伸手去接汤药,只是接了半天却接了个空。
他有些不解地望向凌薇。
“赵太医方才说了,小王今夜得留在御极宫照看霆王。若是霆王出了差错,明日上朝,文武百官岂非将小王的皮给扒了?”
“只是怕文武百官扒了你的皮,无其他理由么?”慕容霆的眼神从亮转暗,最终如同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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