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出身的医者到底有些本事,之后又过了两日,彩寻身上的伤就已无大碍,且彩蝶脸上的疤痕也在逐渐淡去。
凌薇寻思着彩寻之伤已无大碍,且不想耽搁前往望州的行程,便将此案定在了隔日的正午。
由于在县衙公开审理此案,又是审那贪得无厌的周县令,当日来听审的信城百姓都快将县衙门外的门槛踏破,幸好有两名官吏拿廷仗拦着他们,不过也阻挡不了他们内心的激动之情。
毕竟,不仅可以亲眼见证那狗官落马,还能一睹传闻中的草包江陵王。
正午时分,县衙外的击堂鼓被重重敲响,只听得“咚”的一声。
一下。
两下。
三下。
此时,立在两侧的三厢衙役高唱道:“升堂——”
“威武——!!!”
百姓们各个伸长了脖子,往大堂之上望去:先是一位着紫色宫装的纤瘦少年从东面暖阁入内,身后跟着一位穿墨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肥头大耳,料想应是元州刺史。
少年头戴镶金乌纱帽,肤色白皙,目不斜视地走到“明镜高悬”的黑底金字牌匾正下方,一撩前摆,端端正正地坐上了主审官的位子。
那中年男子畏畏缩缩,在少年右手边落座,却时不时地打量着少年的神色。
“参见江陵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县衙门外,来听审的百姓们见少年坐于上首,便齐声跪拜,动作整齐。
“嗯。起来吧。”
高座之上的凌薇淡淡开口,随即修长的右手摸上惊堂木,狠狠往桌上一拍,厉声道:“来人!将原告和被告带上来——”
堂下。
左右两侧立着两块大圆石。
分别上书三个朱红大字:“原告石”与“被告石”。
不多时,衙役从内堂将彩寻和彩蝶两姐妹请到了原告石前跪下,那周县令和延峪村的村长便没那么好的福气,二人是被推搡着到了被告石前,“噗通”一声重重跪下。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凌薇顿了顿,指向原告石,“从你二人开始。”
“民女何彩寻(何彩蝶)见过江陵王殿下,见过刺史大人。”彩寻和彩蝶同时跪地磕了一记响头。
凌薇抬眼望去——
今日的彩寻气色不错,虽一身粉色粗布麻衣打扮,但难掩其白皙俏丽的容颜。至于彩蝶,仍以白纱遮面,想来是不愿吓到旁人。
凌薇又将目光转过去,“被告石下所跪何人?!”
那周县令瞥见凌薇冰冷的目光,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着道:“下、下官信城县令周忠蔺,见、见过江陵王殿下。”
村长从未见过如此大阵仗,比周县令还要惊惧,跪地磕头之时整个人都在打寒颤。
“草民冤枉,王爷,草民冤枉啊!草民什么事都没做!!!”
凌薇皱了皱眉头,猛地拍响惊堂木,道:“本王让你报上名来!”
“小、小的延……延峪村村长,苗……苗福,叩见王爷。”
“何彩寻、何彩蝶。”凌薇神色肃穆,“今日信城百姓作证,本王公开审理此案,绝不偏袒任何一方。你二人有何冤屈,细细与本王述来。不得有任何虚言!”
跪在地上的二人齐声应“是”,接着何彩寻直起上半身,双手抱拳道:“启禀王爷,民女何彩寻,状告信城县令周忠蔺四大罪状。其一、下药毒害我相公杨冶。”
“其二、玷污民女清白之身;其三,杀人剜心,嫁祸民女是妖怪;其四、唆使地痞无赖毁我妹妹容貌,并威胁她。”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江陵王殿下——民女字字属实,还请殿下为民女做主!”
话音落下,重重磕下一记响头。
“殿下,民女何彩蝶状告延峪村村长苗福,与周县令狼狈为奸,散布我姐姐是妖怪的谣言,更唆使村民放火烧我姐姐。殿下,请为民女做主!”
又是一记响头。
“周忠蔺、苗福,你二人可认罪?”凌薇问向堂下二人,眼中充斥着压迫感。
“殿下,下官冤枉,冤枉啊!下官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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