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伤口如何?要紧吗?”
慕容霆见凌薇左臂上沾满了血迹,不自觉有些担心,尽管凌薇压根不搭理他。
“回……回霆王的话,江,江陵王殿下未伤……伤及要害,包,包扎一下就无碍。”赵太医从身旁药箱里取了药草,边敷在凌薇的伤口上,边回答慕容霆道。
慕容霆终于发现赵太医的异样,见他身子发抖,方才说话的声音也在抖,有些不悦地挑了挑眉,道:“说话便好好说话,你抖什么?是觉得本王很可怕么?”
他虽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但私下里赏罚分明,从不胡乱杀人,这太医老头莫非以为他暴虐成性么?
“微臣不敢!”
赵太医的身子抖得更厉害,替凌薇包扎时也弄得歪歪扭扭,甚是丑陋,遭到凌薇的眼神嫌弃。
被两道凌厉的眼神夹攻,赵太医一时如芒在背,好不容易才颤着手包扎完伤口,又见凌薇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笑眯眯地道:“赵太医,你这手抖得如此厉害,可是风入心经的症状呀?听闻,此病可用防己地黄汤来治。医者不自医,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那笑眯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顿时令赵太医回想起十几年前的赵贵妃,果然血浓于水,母女俩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当年,赵贵妃刚产下孩子,命他对外宣布十殿下是皇子之时,便是这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可怕模样。
“微,微臣无碍,多谢殿……殿下关心。”赵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
凌薇将袖子放下,不再捉弄他,只淡淡吩咐道:“退下吧。”
“唯!老臣告退!”赵太医双手朝慕容霆拱了拱,又朝凌薇拱了拱,弓着身子往后倒退几步,待退出慕容霆等人的视线之后,转身拔腿就跑。
再多来几次,只怕自己老命不保。
赵太医气喘吁吁从假山旁跑过时,恰好大理寺卿魏明远带着两位少卿及一众手下入宫,见他背着药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忍不住朝他投去打量的眼神。
“赵太医——”
魏明远叫住了他,和一众人等朝赵太医行了行礼,然后目光落在他额头的冷汗上,好奇问道:“赵太医为何如此匆忙?看你跑的方向,可是从御花园而来?”
赵太医回以一礼,将气息放匀,故作镇定地道:“魏大人,好久不见。想必你也得到了消息,江陵王殿下不久前遇刺,左臂受了伤。老夫奉霆王之命,前来诊治。方才,忽然想起太医院还煎着一味药,怕那药煮糊了,这才如此匆忙。”
他面色不该地编着谎话,心内却道:不愧是大理寺卿,心思缜密,险些便要露了馅。
“原来如此,那在下便不耽搁赵太医了,您请——”魏明远侧过身子,给赵太医让了道。
待赵太医步履蹒跚地走出视野之后,魏明远才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继续朝御花园凉亭走去。
魏明远带着一众手下刚走到凉亭外面,正要出声禀报,便听得凉亭内响起慕容霆震怒的声音,“江陵王,本王以摄政王的身份,命你散尽纯阳殿中所有面首!”
然后,一道不咸不淡的嗓音随之响起,“霆王,你管小王的私事怕是不大好吧。莫非,你对小王有意?”
“若我说是呢?”
“……”
魏明远维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怔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底下的一众手下也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霆王大人竟对江陵王有意?
这、这简直惊世骇俗,不敢想,不敢说,不敢议。
半晌,凉亭内再无说话之声,魏明远这才走了过去,高声道:“微臣见过霆王、江陵王。”
慕容霆转身,将视线转向了魏明远,“嗯”了一声,双手叉着腰间腰带,满脸怒容地道:“本王看你这大理寺卿的位子,怕是坐腻了。让你抓个夜阑阁阁主,抓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莫说阁主,连阁中成员也未见其踪。你说说,你大理寺有何用处?皇宫之内,刺客也敢横行,可不是你大理寺失职?!”
魏明远见慕容霆震怒,忙双膝跪地,底下一众人等也随之跪下,齐声道:“霆王息怒——”
“息什么怒?还不赶紧办案!”慕容霆斥道。
“唯!”
魏明远站起身子,走向那张玉石圆桌,到了凌薇面前,习惯性地打量了她身后的月容一眼,又将头低下去,寻找蛛丝马迹的同时抱拳道:“敢问江陵王殿下,可有见到刺客的模样?”
凌薇抖着二郎腿,将“玩、世、不、恭”四个大字写在脸上,闻言,勾了勾唇,反问道:“魏大人,你瞧小王的样子,像是能见着刺客模样的人么?”
魏明远心中厌恶,面上却恭恭敬敬地道:“那敢问殿下是被何利器所伤,可否给下官查看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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