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如她所想,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名贵的玉色瓷器随处可见,两个角落里摆放着上等的青铜香鼎,正燃着袅袅青烟。
远远的,便瞧见一抹红色身影背对着她,正握着长枪在舞动,时而往前一扎、时而斜刺一枪、时而又回身一拦。枪法之变幻,令人眼花缭乱。
“在寝宫练习枪法,霆王真是好兴致。”凌薇上前,拍了拍掌道。
慕容霆闻言,手中长枪一个倒转,收了回来,随手往一旁的兵器架上一扔,转身朝凌薇走去,“本王自十二岁起征战沙场,世人道我枪法精湛卓绝,无人知我日日研习枪法,得空便与手下之人演练一番,未曾有一日怠慢松懈过。”
这世人哪儿有这么多天资聪颖之人,如他这等平凡资质,不过是勤能补拙罢了。
“业精于勤,霆王圣明。”凌薇虽是奉承之言,却也发自肺腑。战场上瞬息万变,慕容霆能久战不败,保持战神赫赫威名,私底下所付出的艰辛自然要胜于旁人百倍。
“叫你过来,不是为了夸赞本王。”慕容霆挑了挑眉,不过这夸人的话从凌薇嘴里说出来,倒没有那般令人生厌。
“那……?”凌薇仰头看向慕容霆,他今日未着宽大的袍子,而是一身红色的窄袖劲衣,额头上绑了一条红色的宽抹额,瞧着倒还挺飒爽利落的。
他似乎格外钟情于红色,这颜色若是穿在一般男子身上就显得娘里娘气,偏生穿在他身上竟英气得紧。
慕容霆没注意到凌薇打量的眼神,假装清咳一声,道:“你的大皇兄要见你。”
诚然,这种话由苍北转述就可以,偏生要将凌薇从纯阳殿请过来,实则是慕容霆私心里想要见其一面。
“见我?霆王同意了?”
“自然。”慕容霆点了点头,若是放在平日,他才懒得理会凌彻这种要求,但最近不知为何,鬼使神差一般,总想着找各种借口见凌微一番。
“小王不见。”
凌薇一口拒绝,倒是叫慕容霆诧异不已,“你不见?你上回为了见凌彻,不惜同意我加重赋税一事。这回本王开恩,念其师乃纪墉的份上,让他见你一面。你竟不愿?”
他不知道凌薇和凌彻之间的恩怨纠葛,是以觉得尤为惊奇。
“小王日夜繁忙,未得空闲,去见那等……”凌薇顿了顿,似乎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半晌,才接着道:“那等无关紧要之人。”
“那可不行。本王应承他人的事,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
凌薇一脸无奈,他应承那是他的事,与她有什么干系?这个人,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结果可想而知,凌薇再次被带到了皇家天牢,不过这次却不是苍北引路,而是他师姐苍婉。但她怕慕容霆杀人灭口,去天牢之前,又命人去竹苑唤了音离陪同前往。
至于苍北,正将一封从西昌国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交到慕容霆手中,并道:“主子,送信的人说,公主等着您给他回信。”
彼时,慕容霆坐在书房的案几前,接过苍北递来的信,信封上几个熟悉的大字顿时映入眼帘。这笔迹,他再熟悉不过,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华裳公主所写。
案桌上已堆了一叠近乎相同的信封,尚未启封,他随手便将手中这封信扔到了最上面,接着捧过案几上的一本书开始细细品读。
竟是李浩学、凌薇及音离一同编撰的《西昌国人物志》。
这是慕容霆从藏经阁拿回来的原本,而当年凌薇送给嘉慧公主的则是手抄本。
他今日无意中发现,想拿回来看看,这里面可有提及他慕容霆。
“主子?”
苍北满脸愕然,他从三岁起便跟着慕容霆,与华裳公主一道,师承黎元齐黎老先生。
是以,他家主子对华裳公主的情意,他是看在眼里的。奈何,西昌帝嗜江山如命,成天疑神疑鬼,深怕自己的帝位被胞姐之子夺走,硬生生将一对有情人分开,又派遣主子南征北战,后来才有了暂代北凌摄政王这一身份。
只是最近,主子对华裳公主,似乎冷淡了许多,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你可是近日闲来无事,想去劈柴?”慕容霆轻飘飘来了一句,吓得苍北立刻噤声不语。他固然很想为华裳公主说上一两句话,但劈柴兹事体大,还是就此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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