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如何?”南逸寒见凌薇一脸严肃,不禁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如此霸道的口吻与他说话,觉得很是新奇。
“若不然便将你杀了,让你死在我的榻上,葬于这纯阳殿,伴我一生一世。”这话,倒是带了几分开玩笑的口气。令人不知不觉被吸引。
“好。”南逸寒微笑,笑起来时,眼中似有浩瀚星辰。
温温柔柔的一句话,让凌薇瞬间溃败,不由松了手中的红穗。她下意识想去抓玉佩,未料一只手隔着玉佩与她十指相扣,她望着交握的两只手,突然怔愣起来。
整个纯阳殿安静下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半晌,头顶响起声音,“我同殿下一样,第一次见你,就心生欢喜。”
“阿暄,我是男子。”
“无妨。既然欢喜,男女又何妨?”
凌薇只觉指尖滚烫,热度蔓延全身,却还没反应过来。
南逸寒隔着玉佩牢牢扣住凌薇的手,极其认真地望着她,补充道:“我说的喜欢,是五年前你拾到我玉佩的那一天。”
“你知道?!”凌薇诧异道。
“殿下美而不自知。”南逸寒微微叹息一声,笑出了声,“这般惊世容貌,想要忘记才难吧?尤其是……殿下还有一双蛊惑人心的丹凤眼,就像现在这样,令人不敢直视。只是,我当时未想到,你是北凌国的小王爷。”
凌薇细细品过南逸寒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所念所想之人也同样喜欢着她。这简直就是想也不敢想之事,如今居然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她总觉得他太过虚无,周身透着不食人间烟火之气,连初见时的欢喜,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甚至,再次见到他,只觉是一种奢望。
“你知道……知道我是谁?”凌薇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是被全天下人唾骂的江陵城第一风流小王爷,是与人干架、偷鸡摸狗等事信手拈来的草包废物,在外人眼里还是男儿之身。
“知道。十二岁便说出‘民为贵,君为轻’的江陵小王爷,是惊才绝艳的贵公子,一等一的风流人物。”
凌薇眼中波光潋滟,喉间酸涩,却笑着流下了一滴泪。
从未……从未有人这样说她。也许是被世人骂惯了,对那些污言碎语反而无动于衷,却对这种难得的赞美之言抵抗不了分毫。
“为何哭?”南逸寒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温声细语地哄道:“这般美的容貌,不适合哭。”
“……我不哭。只是,突然有些开心罢了。开心这世上,还有人能这样夸我。”
“那我每日夸你一次。但殿下还未告诉我,轻雨阁是何处?”
凌薇前一刻还破涕为笑,后一刻便紧紧回握住南逸寒的手,转移话题道:“你玉佩上刻着‘暄’字,我唤你阿暄可好?”
“自然可以。我本姓南,双名逸寒,字暄和。你唤我暄和或者阿暄皆可,那我唤你微儿可好?”
凌薇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面色一变,“你与南曜国辰帝是何关系?”
她突然记起来,南曜国以南为皇姓,但从前安怀说过,辰帝子息缘薄,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的只有二皇子南枫绝和八皇女楚阳公主。此外,南辰当年弑兄杀弟,屠尽南氏皇族,方得称帝。是以,不可能有南姓宗室存在。
而且,他昨日所中之毒蹊跷,根本没有在北凌境内出现过这种奇毒。
南逸寒面色未改,眼中却黯淡下来,静默了会,毫不隐瞒地回道:“我是辰帝第七子,废妃花湮于思君谷中生下我。”
“思君谷?”
凌薇曾在《西昌地形志》中读到过思君谷,据述处于西昌和南曜的边境,是个与世隔绝的双不管地带。
谷主名唤花无尘,武功高强,未曾娶妻,曾出手救助过不慎掉入谷底的江湖侠客,但不涉足江湖俗事。
“嗯。”
“那……昨日那些杀你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是云贵妃。我……我母亲是思君谷谷主的师妹,当年出谷历练,与辰帝相恋,明知他有三宫六院,仍是执意做了他的妃子。之后,被当时的云贵妃陷害,卷入一宗巫蛊之案,落得流放边疆的下场。只是,她在前往边疆的半途中被诊出已怀有两月身孕。辰帝许是顾念旧情,派人将其接回,路上却遭遇云贵妃所派去的杀手刺杀,险些丧命。是师父,也就是我母亲的师兄救下了她,并将她带回思君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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