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渔闻言,觉得这样确实不大好,随即规规矩矩的坐下了。
北苑放下扇子,看着对面的沈梦渔,平静道:“禁地里的妖物如何?”
沈梦渔却不敢抬头,思索道:“和江师兄打的平手。”
北苑似乎是笑了,又问:“是妖魔还是鬼怪?”
沈梦渔老实道:“妖。”
“刺猬?”
“蛇妖。”
北苑不再问了而是继续拿起蒲扇,照顾火候。
沈梦渔见她如此态度,甚是奇怪,这漠不关心的态度,难道真的是放下了。
就听北苑说:“九天宫人人都传,江晚歌血战刺猬,我听着觉得蹊跷,青玄不至于这么多年,只教了一个打刺猬都要如此费力的徒弟,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你们在撒谎。”
说罢瞥了一眼呆呆的沈梦渔,道:“我知道,你刚入师门,江晚歌那小子又是个爱撩拨的,你免不了心生爱慕,可也不至于如此仔细。”
等等,对话的重点不是蛇妖和北苑吗?怎么又到自己和江晚歌这了?
沈梦渔两眼一懵,那头北苑却苦口婆心道:“你二人以后共同历练的机会多的是,何必诓骗你师姐师妹,如实说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奇怪,施梵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要是你和江晚歌弄坏了什么,我和青玄赔给他就好了,何必成天黑着一张脸。”
沈梦渔小心打断道:“师尊可知那蛇妖是谁?”
北苑眼皮都未抬一下,道:“谁?”
沈梦渔试探道:“赤潋。”
北苑放下蒲扇,掀开盖子看了看汤药道:“嗯…………好名字。”
沈梦渔疑惑道:“师尊不认识吗?”
北苑吹了吹热气,仔细瞧着药,道:“我认识她做什么?”
晌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洒在北苑身后的地上,师徒二人盘膝而坐,中间隔着一个药炉,热气腾腾,叫人看不真切。
沈梦渔心中涌起万般疑惑,北苑神情好像真的不知赤潋,可赤潋口口声声说自己师尊与她有情,这其中定有原因。
“那蛇妖与我和江师兄纠缠许久,说与我师尊有过往,还说要杀了我。”
沈梦渔如实道,“她还说与你,,,,。”
北苑闻言抬头道:“与我?与我如何?”
“与师尊你度过了一段缠绵悱恻的二人时光。”
沈梦渔说完很是后悔,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谁知北苑惊讶道:“哈哈哈哈,小梦渔,你可知妖通常都是谎话连篇,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她若是说你是她的徒儿,你也要信吗?”
北苑似乎觉得一脸别扭的沈梦渔很是可爱,竟拿起蒲扇敲了敲她的头,道:“我的傻徒儿,你记住,妖不仅会千变万化,更会用花言巧语迷人心智,你年纪尚小,不能分辨真假。再过三四年,要是下山历练之时还如此天真,怕是要吃亏喽。”
沈梦渔很是受教,但心里还是迷惑不已,蛇妖没必要拿这件事骗自己,毕竟赤潋的性子不像是杀人还附带编故事这么无聊。
北苑正欲将煎好的药取下,沈梦渔见状,起身去寻碗来盛。
二人很是默契,沈梦渔将碗放好,接过药炉,细细倒来。
“小心烫。”
北苑提醒完,接着说:“她亲口说的?与我北苑因爱生恨,反目成仇?”
沈梦渔也觉得自己天真,无奈道:“哎,没有,她只说你师尊。”
沈梦渔学着赤潋的语气道:“她十八岁下山那年……”
直到最后一滴药烫流入碗内,北苑瞧着沈梦渔道:“她说你长得与她相像?”
沈梦渔放好药炉,坐回原位,道:“嗯,不过师尊,我觉得,无论是人型,还是原型,我都与她相差十万八千里,现在想来,也是她骗我的吧。”
北苑起身,一双美足骨感十足,纤细分明,洁白无瑕。她走了几步,背对沈梦渔道:“这倒是十分蹊跷。不过,梦渔,你自小就在松江镇,未曾离开过?”
沈梦渔瞧着北苑赤脚走在竹板铺设的地面上,心中感叹美人无瑕,心不在焉道:“嗯嗯。”
北苑将外衣脱下,轻轻搭在衣架上,中衣是轻薄白纱,阳光映射下更显肌肤晶莹剔透。也许是美人大多美而不自知的缘故吧,北苑转身依在塌上,一手支下颌道:“怪哉,怪哉。”
沈梦渔心里只道:“美哉,美哉。”
师徒二人各怀心事之时,就听门口传来一声轻咳,青玄红着脸,别开眼平淡道:“药煎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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