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已亮,经历一整夜剥皮般的剧痛,在天亮前,痛楚逐渐减弱,此时的痛感关斩已经完全可以忍耐了。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关斩试图动下手指试探是否还能控制。
手指动了,可猛烈的痛感又回来了,不仅仅是手指,又剥了一次皮。
察觉到公主床上有动静,关斩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平静些。
尽管很努力,呼吸还是因痛感有些急促,但很微弱,小公主应该察觉不到。
帘子拉开的声音,噔噔噔,赤着小脚丫跑到了自己床前。
“斩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奶声奶气的声音充满担忧。
还是发现了。
睁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趴在自己床头的小公主大眼睛里疑惑且担忧。
睡觉本身就不老实,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睡衣也在睡觉翻滚中露出一个小肩膀。
“我没事,你快去洗洗脸,刷刷牙,自己吧头发梳好。”
小公主歪了歪头没有去,而是伸出小手想要摸摸哥哥的额头,以前自己生病斩哥哥也都是摸自己额头就知道了。
小手碰到了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比自己的还凉,好像没有生病。
“咳!”关斩咳了一声压制因疼痛差点脱口而出的闷哼。
小公主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斩哥哥,你生病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慌乱的开始发红。
以往只要自己生病,斩哥哥和旷哥哥照顾自己,斩哥哥生病了,怎么办呀。
小公主嘴角下撇,赤着的小脚丫焦急的在地上拧着。
“没事,哥哥没事,只是渴了,去给我倒杯水就好了。”
小公主连忙就要往外跑。
“把衣服和鞋子穿好。”
小公主哦了一声,急刹车连忙整理好睡衣跑到自己床边穿上了小凉鞋,又噔噔噔的跑出去给关斩倒水。
两只鞋子穿反了,小公主自从自己穿衣服穿鞋子后从来没有穿错穿反过。
厨房里,冯旷早就醒了,他永远是最早醒的那一个,锅里热着昨晚剩下了一大半的白粥,正从另一个小锅里捞着煮熟的鸡蛋。
看到方绪雪穿反的两只鞋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着急忙慌的进来拿了个大碗,又出去抱着水壶倒了一大碗热水。
“你干嘛呢,大早上不好好洗脸刷牙。”
方绪雪捧着碗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开水刚烧的很烫,听到了旷哥哥跟自己说话却没有回答他。
“雪儿,你干嘛呢!”仍一丝不苟捞着鸡蛋的冯旷有些不高兴。
回到卧室,将白瓷碗捧到关斩面前,关斩并没有能力接过,试了几次抬手,痛感差点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先放地上,等凉会儿,哥哥自己喝。”
小公主乖巧的放在地上,吹了吹小手,看了下周围后,搬来了一个塑料凳子,蹲下身又将碗放在了凳子上。
小公主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关斩。
“你快去洗脸刷牙,不然冯旷又要骂你了。”
“不行的,等会儿我要喂你喝水,斩哥哥生病了,生病了需要别人来照顾,我照顾你。”说着小公主拍了拍胸口,又一想到冯旷悄悄的缩了缩脖子。
关斩轻笑了一下,有些开心。
门口的布帘掀开,冯旷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很严肃,“雪儿,你怎么回事儿,大早上的不梳头算了,牙也不刷,脸也不洗,鞋子还穿反了。”
听到冯旷严厉的声音,小公主委屈的看着他怯怯的说:‘旷哥哥,斩哥哥生病了,我在照顾他。’
冯旷的眉毛纤细好看,听到了方绪雪的回答皱了起来。
“把鞋子穿好,刷牙洗脸去,饭盛好了,把饭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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