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区离开后,关斩有些无精打采,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对街上的肥羊提不起一丝兴趣。
下午六点,蹲在路边的关斩叹了口气站起身。
算了,今天就当休息一天,先回家吧。
在街上的包子铺要了三屉小笼包,闻到烤鸭的味道又让人切了半只烤鸭。
当然,关斩都没给钱。
要的凭什么给钱!又不是买的!
什么!敢要钱?行,那个小铁盒就是放现金的盒子是吧,好,明天就没了。
关斩拎着晚饭回到了自己的“豪宅”。
关斩住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没有身份的流浪者,容身之所是一个个蓝色大集装箱,不过安排的倒是错落有致,集装箱的改造也设计的挺像房子的。
为什么说关斩的是“豪宅”?
因为他拥有的两个集装箱合成了一个大房子,怎么说也混了这么多年,这是他关小爷该有的特权。
推开房门,白色的塑料泡沫隔板将集装箱内分割出一个只能站两个人不能再多的厨房,一个客厅和一间卧室。
“斩哥哥。”
马上要满八岁的方绪雪穿着白色的无袖连衣裙看到关斩推开门后放下了手中的蜡笔,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关斩的腿开心的喊道。
关斩宠溺的摸了下方绪雪的小脑袋。
厨房里已经十二岁的冯旷也听到了动静,瞥了一眼关斩搅动了下锅里正在煮的白粥不咸不淡的对关斩说:“粥快好了,去洗手。”
“唉。”
关斩连忙将包子和烤鸭放在铁皮桌子上,转身走到大门旁边的水池,仔细的洗手。
关斩不敢不仔细,因为冯旷有洁癖。
洗完手,转身发现,方绪雪已经将包子取出一盒盒整齐的放好,烤鸭也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
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烤鸭流着口水,但她没有想要打开盖子先吃,他要等两个哥哥一起吃,坐在凳子上双脚还碰不到地面,穿着凉鞋的小脚丫一晃一晃的。
关斩擦完手,冯旷正一只手端着一碗白粥从厨房走出来,关斩连忙走了过去从灶台旁端起自己那一碗。
三碗饭,每个人都是大大的白瓷碗,没有小碗,只不过关斩那碗最多最稠差点要溢出来,其实如今已经没必要这样了,但冯旷还是下意识的想让关斩多吃点。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专心的吃着食物,包子吃干净了,明明只买了半只的烤鸭却还剩许多,鸭腿也仍躺在盒子里。
“我不想吃鸭腿。”方绪雪声音很小,有些底气不足。
关斩一看冯旷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如果敢吧鸭腿放他碗里,就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
最后鸭腿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被放进了冰箱。
失误了,应该让切一整只烤鸭的,再多要一个鸭腿,这样正好够。
哎,都怪今天发生的事情,魂不守舍的,忽略了这些。
夜晚还是有些燥热,不过卧室里有空调。
两个上下两层的架子床一样的材质,不过唯一的不同是靠里面的架子床围了栏杆和粉色的蚊帐,上面一层也被取了下来搭建了一个向上拱起的小顶,坠下了十几个小彩灯。
那个打扮的如此粉嫩的床铺自然不会是冯旷和关斩的。
关斩睡在靠门位置架子床的下铺,冯旷睡在上铺,有洁癖的人自然不愿意自己的被褥被别人踩着上,下。
关斩,冯旷,方绪雪,三个人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却相依为命了许多年。
“斩哥哥你今天干嘛了丫,上班累不累啊。”方绪雪仍然不知道关斩能让三人有如今这样的生活环境是靠一门见不得光的手艺。
“不累。”关斩轻声道,又编造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躺在上铺的冯旷面无表情,眼神却绝不是像表情一样波澜不惊。
哄睡方绪雪,上铺的冯旷翻了个身,床铺响动,关斩喊了下冯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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