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江白安,永沂本地人,武者,以力犯禁,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残害无辜官吏,影响恶劣,于当街捉拿归案,并于狱中坦陈,所言所行,对其罪行供认不讳。”
“依武池律,即日起,当发配充军。”
一群吃瓜民众议论起来,不时对着江白安指指点点。
而江白安面色不改,依旧坦然,屹然站立在堂中,仿佛刚刚宣读的诉状与他毫无关联一般。
“江白安,你可认罪。”
周县令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眼光如箭,看向江白安,声音洪亮。
他已经能看到江白安无奈低头的样子了,从开始到定罪,这期间甚至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算江白安再如何,也已经无法挽回这个局势了。
江白安站在堂中,他没有跪下。
笑话,作为新世纪的良好青年,人人平等的观念可是深入我心的,别说是你,就算是那皇帝老儿来了,我也...得考虑一下。
他挺直了腰板,“在下何罪之有?”
周县令忽然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但是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昨日朱捕头抓捕的,可是你?”
“是。”
“当时可是你手染鲜血,手持武器?”
“是。”
“巡检尸体,可是在你身边?”
“是。”
周义清怒了,这小子,莫不是在拿他消遣。
“放肆,公堂之上,不可乱语,来人,杖责一百。”
他从面前的筒子里抽出一枚竹签,掷于堂下,那差人连忙捡起来,站于两旁的衙役们,也是准备有所动作。
“慢着。”
是江白安发话了,打断了一干人的动作。
周县令眉头紧锁,在他眼中,江白安的言行是在没有规律,“江白安,你可知,扰乱公堂秩序,罪加一等,莫要以为你是武夫,便可以肆意妄为。”
江白安颔首,“在下自然知晓,只是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
这一句话,不仅周义清看来,连围观的一群民众也看了过来。
这江白安,话里有话啊。
“恕在下冒昧,县令大人可知‘习武不入仕,为官不习武’?”
这也算是武池王朝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连帝王家也不例外,包括池武帝他自己,也只是在继位之前习武,成为皇帝之后,便是不可再修炼。
曾经因为沉迷修炼,荒废朝政的皇者,不是没有,因此,这也成了皇室的一条祖训,一代代皇帝,皆是如此。
所以除开那些将军卫士武职,这些文职官员们,说白了,都是没有什么武力的弱鸡。
周义清刚刚有所舒展的眉头再一次锁住,他似乎明白,江白安想说什么了。
“然而昨日与在下冲突之人,实则为武者,不信的话,在下申请仵作,再验一次尸,查看其筋骨肉身,是否经受过锤炼。”
江白安眼中含着精光,高声道,“若是如此,在下认为此罪名不应成立。”
“可是你杀人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况且巡检大人是本官亲自迎接,怎会有错?”
江白安低声笑了一声,周县令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现在惟一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出手这件事,变成合乎情理的。
“县令大人所说不错,但是,有一点大人忘记了。”
“什么?”
“既然为官者不可习武,大人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人不是真正的巡检大人呢?”
到这里,周县令的面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但是江白安像是忽视了他的难看的面色,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在下不过一介草民,此人先对我出手,情急无奈之下,才伤到了对方,只是,真正的巡检大人,必定已遭毒手。”
周义清面庞有些涨红,想要否定他的推论,惊堂木一拍,“休得乱语,认清你的身份,你不过小小商贾,如何会遭此报复。”
江白安感受着身后的群众们的窃窃私语,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目光灼灼,直视周义清,“在下所言,皆有所依据,还望大人明断。”
“我江白安,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问心无愧。”
言之凿凿,一言既出,满堂沉寂。
“好一个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句赞和声。
循着人声看去,众人皆是一愣,那是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腰佩白玉,面容清秀,面带微笑,站在人群后方。
连江白安都愣了一下,这人,他并不陌生。
“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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