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淘了米,将红薯削皮切成块一起扔进了锅里。她盖上锅盖,又提着菜篮子去附近的水圳洗菜。村里的这条水圳连接小河,平时村里人洗衣服、洗菜都在这里。
回来时,她爸余新民已经在家了,正在堂前喝水。看到余瑾进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想开口却又发现喉咙里好像哽着什么东西似的,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闷葫芦一样,基本都是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极少主动开口讲话。他的性格也很软懦,大概是因为他妈和他老婆性格都太强势的原因,以至于在这个家里,做主的并不是他这个户主,而是他老婆,也就是余瑾她妈潘玲玲。
余瑾语气平淡地喊了声“爸”,便绕过他去了后面的厨房。对于她这个爸,她并不恨,只是有点怒其不争。其实她看得出来,她爸对三个孩子都是很喜欢的,尤其对她。她曾经听邻居婶子说过,说她刚出生的时候,她爸乐坏了,抱着她满大街的去炫耀。只可惜,小时那么喜爱她的爸爸,此后却变成了她那个偏心极品妈的“帮凶”。
天将将黑的当口,余瑾把最后一盘烧茄子端上了桌。这时,她妈也终于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一回来,便喜颜悦色地拉着她爸说话,就连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显见是赢钱了。
余瑾心情平静,盛了五碗饭过来,一一放到其他人的面前。
隔天早上下了场小雨,阻隔了余瑾上山的脚步。她只好拿出书本来做作业,顺便指导小弟和小妹。
她妈一早吃完饭又去了学校里,事实上,几乎每个周六、日,她妈都会去学校里打麻将,有时还会通宵。所以家里的家务活基本都是她在做的,做饭、洗衣、打猪草,有时还得去田里帮她爸插秧、割稻。
说来,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手上就有层厚厚的茧了。记得某回上街,因着人多她妈拉了会儿她的手,才发现,好像她的手都还不如妈妈的软嫩。再联想一下班上女同学的手,她不禁有些自卑的将没有握笔的左手藏到了桌子底下。
“姐,这道题要怎么做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余瑾转头看了自家小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练习册,扫了一眼,随后给她讲解。说起来,她小妹好像是这个家里唯一喜欢她这个大姐的人。还记得前世,她初三辍学,出外打工那年,小妹偷偷地将自己攒的一块二毛钱一股脑地都塞给了她。
那是她那些年来唯一得到过的温暖,她记了好多年。
给小妹讲完题,余瑾瞄了眼对面摇头晃脑的小弟,很快又将注意力转到了面前的书上。
吃完午饭,外面的雨早停了,也出了太阳。余瑾看了眼地上,决定这就上山一趟。她找了个背篓出来,带了把小锄头,又套了双雨鞋,这才往后山走去。
出门时,小妹看到好奇地问她:“姐,你去哪啊?”
“姐去打猪草!”
“哦!”小妹糯糯地应了一声,随即又转过头继续看电视了。
她家有一台9寸的黑白电视机,这会儿正在重播《莲花争霸》,孩子们一放假,就数着时间等着看,她家的两个孩子也不例外。其实她也很喜欢这部连续剧,只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看电视是件奢侈的事,还是抓紧时间赚钱吧!等以后生活好了,想看什么好看的连续剧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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