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是两天前重生回来的。
上辈子的她,被生活压弯了腰,被伤过被欺骗过,一生未嫁。
余瑾时常会想,她是怎么把生活过成那个样子的?是因为她初中还没毕业就被迫辍学?还是因为她太过相信别人,头脑简单?明明,她也只是太想有个家啊!
因为原生的家庭实在太冰冷,感觉不到一点温度,所以才格外地渴求能有一个家。只可惜她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遇到的男人不是为了她的钱,就是想随便玩玩她而已。
而悲哀的是,她其实也并非什么有钱人,只是在外头打拼久了,总还有些存款的。可哪怕就只是几万块的存款,也引来了一头饿狼,不仅骗光了她的钱,还偷偷刷爆了她的信用卡,让她不仅钱财尽失,还欠下一屁股的债。
正好这时,家里给她打来电话,而也就是这个电话,成了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自杀了,半夜从租屋附近的一处桥洞跳下。
当冰冷的水灌入她的耳朵、鼻腔和喉咙时,她虽感窒息,但却感到了久违的轻松。终于,要摆脱这个冰冷的、沉重的、毫无人情味的世界了!
她没有任何的不舍,甚至闭上眼睛的刹那,嘴角都是弯着的。
可,为何老天竟又把她送回了二十年前?难道是因为她前世所受的苦难还不够多吗?
“阿瑾,你弟要娶媳妇了,你给寄五万块钱回来吧,明后天就要去交见面礼了!”
前世她听到的最后一段话,就是她妈给她打来所说的这一段强硬而又理所当然的话。直到现在,她也仍记得她妈几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口气,以及对方那即使掩饰了也还能轻易察觉到的嫌弃。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妈会这么对她,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吗?可,她分明记得,她妈对小妹是非常疼爱的啊!
她还记得,前世她在极怒时曾冲动地脱口问过,可换来的却是一个巴掌,一个来自于自己亲妈的火辣辣的巴掌。
“余瑾,余瑾……”
“啊?”余瑾的手臂被人撞了一下,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已泪流满面。
她抬起衣袖,拭了拭脸颊两边的泪痕,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同桌道了声谢,然后下一秒,就见老师夹着本语文书走了进来。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大扫除。
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不用上课,住校的学生都会回家。余瑾也是住校生中的一员,可她宁愿住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也不想再回那个对她来说冰冷至极的家。
然而,不行!
不回家就没有换洗的衣服,不回家下个礼拜就连白饭都吃不起。哪怕只有两瓶齁咸齁咸的咸菜,以及只够打白饭或馒头的钱,为了活着,她也得回去。
再说,她也想去屋后面的山上找找看有没有可卖的东西,要不然也不知何时才能攒满十块钱,升到第1级。
找了个塑料袋,把装咸菜的空瓶装上,余瑾背上书包出了校门,往家里赶去。
她就读的初中在镇上,而她的家在镇下面的一个村里,叫舟村,走路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其实是有班车去村口的,可她没钱坐车,也只能倚靠11路公交了。幸好她体力还行,也走习惯了,因此到家时,除了额头有一层薄汗外,并没有感觉特别累。
家和记忆中并没什么区别,只是要更新一些。毕竟,她家的房子是去年才盖好的。
她家和爷奶家也是去年分的家,分了家后,就盖了这间泥瓦房。房子不大,总共有两间卧室,一间大点的她爸妈带着她弟一起住,一间小点她和小妹一起住。
到家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爸应该是去了田里或地里忙活,她妈大概还在学校里,要不就是在闲聊侃大山,要不就是在搓麻将。
她妈是一名小学的代课老师,每个周五的下午几乎都没课,便会和几个同样没课的老师约着一起打麻将。她弟和她妹都在小学读书,放学了就在学校里玩,等她妈下了麻将桌再带他们一起回家。
她放下破旧的书包和塑料袋,先进厨房看了眼,见连根青菜都没有,便提了个篮子,去了屋后面的菜地里摘菜。
现下,菜地里的菜几乎都成熟可摘了,紫黑色的圆茄,又圆又胖的冬瓜,滚圆滚圆的南瓜,余瑾各摘了一些,又挖了几个红薯回去,打算晚上做红薯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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