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韵总算有点良心,不再讲她跟周灵均之间甜掉牙的事,舒念才同她好好说了会儿话。
“对了,那天我去挑婚纱,碰见汪小婉了,身边陪着江潮生,还有他那个副官还是秘书的,整个楼上都被她霸占了,等了好久才离开,我们和别的客人才上去,说真的,要不是我赶时间,没法再拖延时间等婚纱,当时就走了,才懒得等。”苏灵韵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去瞧舒念的反应。
“哦,这样啊,他们都订婚了,结婚不也得提上日程吗?挑婚纱很正常。”舒念真是眼神闪了闪,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苏灵韵干脆直接问她:“你真的放下了吗?”
舒念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这种事,我想得开,原本我同江潮生在一起也不是求婚姻,只是,被人这样戏耍的感觉着实不太好,我实在是觉得伤神罢了。”
苏灵韵又愤愤骂了江潮生几句,倒是舒念越听头越大,好在周灵均电话催了过来,苏灵韵不得不离开,她才消停片刻,继续盯着明水准备嫁妆。
这几日她命明水什么也不许忙,专门腾出时间为自己装扮嫁衣,她们不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人,骨子里还是只认传统嫁衣,接受不了婚纱礼服那一套。
但时间有点紧,整体做已经来不及了,舒念便带她去嫁衣店选了一件成品回来,明水只需负责绣上面的花纹便可。
明日就是苏灵韵出嫁的日子,她们二人早就说好,舒念一大早便出了门去陪她,一直到明日婚礼完成再回来。
中午时分,两个水喝老赖吃完饭,正在收拾,听到门口有动静,明水探头一瞧,是袁少文,便一头缩回了卧房继续绣她的嫁衣。
静水望了一眼明水紧闭的房门,又望了眼门口翘首的袁少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瞧见是她,袁少文张口便问:“明水呢?怎么不见她人?”
静水记得舒念的叮嘱,便道:“临近年关,她在忙着准备东西,不在家。”
袁少文将信将疑,又着视线在屋子外围扫了一圈,静水心不自觉提到嗓子眼,仿若袁少文的眼睛能透穿墙壁看进去。
“好,那就麻烦劳你开下门,我有东西要送进去。”袁少文对静水说。
静水瞧了一眼,见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大盒子,便上前一步拒绝道:“我们家小姐说过,日后凡事周先生送的东西,无论大小,一概不收,还请袁队长不要为难我。”
袁少文皱眉,接着说道:“好巧,我家主子也说了,今天东西要是送不出,我也没好果子吃,所以,请静水姑娘也不要令我难做。”
静水笑笑:“你我皆是听命之人,我自是不愿为难袁队长的,只是,奴婢想提醒您一句,您家主子已经要娶旁人了,再来给我们家小姐送东西,恐怕有些不合适。”
袁少文脸色迅速垮下来,眉宇间厉色四起:“他们的事恐怕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置喙,东西你只管拿进去,若是你家小姐不愿意,再送回来便是,我没时间同你在这里嚼舌根。”
静水挺直脊梁,并未被他吓倒,定了定心神,说:“我家小姐说过,再不愿见你家主子,还请你们自重,不要总来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官爷,世道不易,不要堵我们的活路,也别逼人太甚。”
袁少文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将静水上下打量了个遍,才冷笑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们家小姐性子倔,养的底下的丫鬟也这般词锋犀利。”
静水不跟他打弯弯绕:“不敢当,袁队长请回吧。”
“站住!”袁少文叫住想要转身离开的静水,迈步跨进门内,老赖忽然起身,想要上前,被静水用眼神制止。
“袁队长这是何意?”静水沉着问道。
袁少文将盒子放下,便道:“东西我已送到,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转身便退了出去。
老赖一脸为难,静水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蹲下将盒子抱起,快步走出门外,找了一瞬,便将盒子搁至一处石阶上,略提高声音道:“袁队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小姐有令,我不敢不从,小姐也考虑过你们听命行事的为难之处,说过,你们送来的东西,若实在不愿带回去,就放下吧,但我们也不会收,丢在门外,谁是有缘人,尽管带走。”
说罢静水扭身便走,将门从内锁上,再不露面。
袁少文站在门口,一时无言,犹豫片刻,还是走回去将盒子拿了回去。
舒念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虽然只是参加了个婚礼,但也累得够呛,简单洗漱完了,便躺在床上休息,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一睁眼,天已经黑透了,她坐起来,混混沌沌,觉得脑子还不清醒。
从昨日陪苏灵韵在闺房待嫁,到目睹她婚礼过程中,夫妻二人的甜蜜相处,直至参加完传统宴席后,才彻底相信,苏灵韵自此以后真的是周太太了。
想起这个好友昔日对自己的照拂和相处,舒念发自内心地替她开心,从今天婚礼的隆重和精心程度来看,周灵均待她,是极好极好的,绝不敷衍。
舒念默默在心里祈祷,愿他们一生一世平安相爱,相伴到老。
再次睁开眼睛,望着壁炉中的团簇火苗,舒念发现自己竟然湿了眼眶,她抬手去抹掉眼泪,笑骂自己没出息,可骂过之后,心就像是破败的老房子,呼啦啦一阵全是凉风,萧瑟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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