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心难懂(2 / 2)百里潮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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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生哈哈大笑:“这些你都不懂,再莫道是国文老师了。”

舒念清浅笑了,心中一派柔情。

听她这边无声,江潮生知她已懂其中含义,声音也不自觉温柔了几分:“你若想我,便看看这幅画,其中含义便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舒念如蒙至宝,虽并未对江潮生多说什么,却好生将画装裱一番,挂在客厅床的对面,每日晨起,夜里睡前,都会看上一番。

往日里赏画时的欢愉此刻尽数不见,只剩无尽煎熬,舒念和衣而卧,不知何时睡去,听到胳膊动静才起身,天竟然还没亮,原以为睡了许久,却不曾想只是片刻。

隔壁房间有动静,她念起苏灵韵还在,有些不放心,便起身前去。

苏灵韵果然已经醒了,并未惊动两个水,自己起身倒了一杯水,喝完又躺了回去,哆嗦道:“天真冷,是不是要下雪了?记得我在上海过过一次冬天,竟然只下雨,阴冷得要命,还是咱们这里好。”

舒念好笑道:“你还有空管这些?日后若再贪杯,看我不收拾你,此次念你情伤,事出有因,我就放你一马。”

苏灵韵佯装要大哭:“有你这么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吗?我都不去想,你还故意要提。”

舒念将昨夜跟冯成姣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才道:“世人皆说,喝酒误事,确实如此。”

苏灵韵不耐烦道:“我记得呢,不过,”转头看她,问了一嘴:“你说了冯成姣,怎么落下小唐了呢?”

舒念纳闷道:“你醉成那样,记性倒是好。”

苏灵韵嘿嘿一笑:“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怎么,嫉妒啊?”

舒念扯了个笑,便安静下来,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苏灵韵看了看,又看了看,兀然说道:“跟你说件事,让你高兴高兴。”

舒念看过去。

“钱家义被宁许巧绿了。”苏灵韵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舒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宁许巧现在跟花旗银行的三公子打得火热,钱家义着急也白搭,前段时间争风吃醋,还在酒吧被人给打了,听说伤得不轻,卧床了几天,最近出入脸上还挂着彩呢。他那个药厂的生意也不景气,听说被人撬了不少客户,原本想打入上海市场,也没了下文,现在正是商场情场皆失意,日子难过得厉害。”苏灵韵满是嘲讽。

舒念听了半天没反应,见她不说话,苏灵韵又道:“早就说过了,宁许巧不是什么善茬,他钱家义舍家撇业抛弃妻子地去追,最后也不见得落好,怎么样,看被我说中了吧?”

舒念哭笑不得:“你别什么词都往我身上用。”

苏灵韵继续嗤道:“宁许巧这人,模样是美,人也不是太坏,就是实在不宜家宜室,男人若沾上这样的女子,你等着瞧吧,没什么好果子吃,说到底,过日子还是要睁大眼睛好好选人。”

舒念失笑道:“这话可不像是你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这人啊,就是表面看起来新潮,骨子里最是传统。”

之前苏灵韵的大嫂的母亲带着大嫂家的表妹来找她,托她帮忙在报社找份工作,那个表妹呢,既想追新潮,觉得自己受过高等教育,想要做独立女性,出去工作,但又放不下小姐身段,对工作有诸多要求。

什么时间不能太长,不能跑腿,夏天怕热,冬天怕冷,挑挑拣拣,很是不满意,当时舒念也在场,最后忍不住说了一句:“出来工作辛苦是难免的,你家世好,若实在不愿,其实也不必出来受这份罪,但既然想锻炼一下,还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好,毕竟你看你苏姐,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到现在为止,该出去跑也得跑,吃不饱挨冻受热的也是常事。”

当时她说完这段话,还惹得大嫂的母亲和表妹很是不悦,嘀咕了半天,苏灵韵送走了她们叹气了半天,最后又拿起电话到处问询,还是帮她在找既收入高又清闲还说出去好听的工作,气得舒念当时相当无言。

苏灵韵反问她:“换做是你,你难道真能做到袖手旁观,不管这件事吗?”

舒念当即回答:“我能。”

苏灵韵一愣,随后沉思。

舒念继续说:“一来不是我亲兄弟姊妹,二来这种事也不涉及生死关隘,即便我不帮,她家未必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出去工作,家里条件不差,又会怎么样呢?你这般为她奔波,你大嫂你大哥,还有今天的这两位,以他们几位的德行来看,你觉得谁会念你的好?”

“我若图他们念我的好,我早什么也不管了,不过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到底也不能真的不管。”苏灵韵无力说道。

舒念听了直摇头:“你们算什么正经亲戚?你大嫂的大伯母家的哥哥家的女儿,跟你说得着吗?”

苏灵韵点点头:“是,你就比我清醒,你说的对,我除了嘴巴厉害一点,别的一概不如你,外强中干,色厉内苒,纸老虎一只,所以大哥和大嫂才总是变本加厉,从来不把我当回事,还这般欺侮我。”

舒念想要说点别的话安慰她一番,诸如她重情重义之类的,但两人相交多年,不光是彼此,连两家的情况也是知根知底,说些话并不能真正宽慰到她,又是至交好友,早就过了这份客套的时期,想了想,便什么也没提,只抬手摸了摸她头,算是安慰。

听舒念这么说,苏灵韵也知道自己难以做到洒脱,心烦地摆摆手:“别说我的事了,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有时候也烦自个儿。”

“怎么样,听完钱家义的报应之后有何感想,说来听听。”苏灵韵转头就一脸好奇问她。

舒念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听完了既觉得有点解气,又觉得有点伤怀,说不上什么感觉。”

苏灵韵拿眼去瞧她。

“宁许巧以前是我朋友,对我也算仗义,钱家义也是自小就认识的旧人,从良心上讲,我不希望他们遭遇什么霍乱,能好好的生活。但,他们毕竟有负于我我,心底上讲,我又想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才觉得公平,所以,很难去说清楚,既希望他们不好,又希望他们过得好,但是也不能太好,总之,就是,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舒念自己越说越打结。

苏灵韵笑了:“我当然理解,人心就是这么难以描述,理解,完全理解。我感觉,这件事我听说了,倒是比你还觉得痛快一些,毕竟,当初我同宁许巧做朋友也是被你牵线,我与她,交情并不深,若不是她这人还算讲义气,我才不屑于与她一路,但自从得知她撬了钱家义,在我心里,这个人就不再值得交往了,因为她身上唯一的好处,讲义气这一点也没了,所以,在我这里,她可是一文不值,长得好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些贪图美色的男人。钱家义就更不消说,一个贪财好色的伪君子,他下场落魄我还要叫好呢!这叫苍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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