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江潮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那若我不同你置气,你是不是就愿意日日见着我了?”
舒念不愿接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咬咬唇,问道:“你刚才不是生气吗?怎么没走?”
江潮生不悦道:“你是不是除了撵我走没别的话了?”
住了住又道:“我是想走,可也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你赌气,总得把事说清楚了吧?”
“好,那你说,我听着。”舒念就坡下驴。
江潮生趁下脸来,问:“刚才钱家义找你做什么?送你两张戏票你就心软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般好收买?若是你这么容易被打动,怎么我对你如此上心,你却小气一句话都不肯给?”
舒念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瞧着江潮生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里却觉得好笑,解释道:“他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所以想要讨好我爹和大哥,但他们现在都烦他,看他不顺眼,见都不肯见,也就无从讨好,我比较好说话吧,所以求到了我这里。”
“就这样?”江潮生问。
“是啊,就这么简单的事。”
江潮生瞧着舒念神色坦荡,心情不觉大好,点头道:“既是这般,也好,那我就不同你生气了,你要记得,日后少跟他有牵扯。”
舒念嗤笑道:“我们虽然离婚了,总不至于就变成了死敌,见面说两句话也是正常不过,毕竟认识快二十年了。”
江潮生赶忙制止:“得了吧,你这边顾念旧情,他呢?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自己总拎不清,我再替你着急也没用。”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也有法子让钱家义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舒念追问:“什么法子?你不要胡乱,我同他没什么的。”
江潮生就这么看着她,舒念忽地笑道:“你莫非是嫉妒?”
原本也就是调笑的心思,哪知江潮生径直承认:“是,我一瞧见你为他伤怀就不高兴,一看见你们在一起就生气,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能不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总扯一起了。”
舒念失笑:“我又不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分得清楚。”
江潮生冷哼一声,不屑道:“难说,你这个女人,最爱貌美,钱家义再不好,总长着一副好皮囊,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准。”
舒念望着他,忽然说道:“不会,因为我现在眼里看的是你,钱家义再漂亮,也入不了我的心了。”
“什么?”江潮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好像没听明白,露出疑惑的神情,舒念却不打算为他解惑,说完起身便往院子里走。
江潮生抬腿便追,不知是不是因为动作太快,身形不稳,撞了下桌子,舒念走得快,几步便到了小院中,停在石桌旁,坐在石凳上,留给追随而来的江潮生一个背影。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虽然江潮生想镇定,但话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急切,不待在她身旁坐稳就立马追问。
舒念抿嘴笑着,扭过头去瞧着他,问:“那你要问问自己,心里对我什么念头,若是变了,我也没法子。”
江潮生像她那样,轻轻抿住嘴,像是想要压住什么表情,可不断上扬的嘴角彻底出卖了他,整张面庞都在诉说着他的喜出望外,眼眸里的星光耀得舒念有些心慌慌。
“你若这样说,”江潮生略一停顿,舒念只觉得胳膊一紧,身体便不受控地向前探去。
江潮生伸长手臂,将她拉至身前,低头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得厉害,舒念听着,心跳得也厉害。
“原来你对我情根深种,这个念头怎么不早说呢?”
舒念扭头想笑,又压着不肯笑出来,只得嘴硬道:“由得你胡说罢了。”
江潮生语气轻快又揶揄:“你不是说,你连钱家义都看不上了,还不承认心里有我?”
他一说话,男子的气息近在咫尺,舒念不适应这种亲昵,便想向后退,脚刚一动,江潮生像是一只防着她,比她动作还快,早一步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中,开始还只是拥着她,手臂越收越紧,舒念也被他紧紧按在胸前,双臂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她镶嵌在骨子里。
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压迫,舒念抬手想要推开他,双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肩头,江潮生就控制不住低呼一声,随即左肩膀不停地抖了起来。
江潮生手臂劲头未松,但力道明显不如刚才大,舒念察觉出不对劲,没再着急去推他,而是问道:“你怎么了?”
江潮生埋首在她发间,像是流连花丛中不舍离去的蝴蝶,含糊不清道:“没什么。”
舒念闻了闻,又悄悄抬手去碰了下他的左肩膀,江潮生豁地抬头制止道:“别动。”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听起来竟然还那般镇定,舒念有些佩服自己。
江潮生这才依依不舍直起腰身,双手改为捧着她的脸,低下头深深望着。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舒念不信,什么也没说,只看着他,江潮生就猜到了她的意思:“真的没什么,已经包扎过了。”
舒念向他的左肩头望去,难怪她一见面就觉得江潮生不对劲,当时具体也说不出什么,现在再回想,应当就是他身上有伤,行动顾忌着伤口,才会看起来有些别扭吧。
“我看下好不好?”舒念问,她有点不放心,虽然不懂医,但总归要看一眼才能安心。
江潮生拾起她的双手,握在手心,微微放低身体,将额头抵在舒念的额头上,蹭了蹭鼻尖:“你让我亲一下吧,亲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像是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童心又犯蠢的话,憋不住笑出声,脸都红了。
舒念也被他闹得不好意思,辩解道:“我只是最近将你看进了眼里,还没说要跟你怎样,你就这般胡闹?”
说罢拧了下身子,想要抽出手来,江潮生手不肯松,一直拉着她,不肯让她离开。
“你别闹,好不好?”
舒念嗔道。
江潮生缓缓收起笑意,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动作晴柔许多:“稍后我会讲给你听,眼下先别说这些扫兴的事,虽然还没到十五,但月亮已经很满,咱们赏一会月,好不好?”
舒念还想再问,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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