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无声地笑了。鼻尖传来梅花糕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儿香。
高启缓缓地爬起来,抓起梅花糕,优雅从容地吞了下去。他好像有点想活下去,越州都御灵么,我高启等着你来踏平这个上京。
换了装之后,她们二人逃命的速度加快了,没人在意逃命的宫女太监,他们要抓的是那些显贵亲眷。
花了一刻钟,俩人终于出了皇宫,等确认了所在方位后,按照王敏知的方案,继续逃,在节点处,和元凌顺利会合,三人正准备撤,便看到百图,还有偃姑宝瓶俩个人,身后带着一百来个人向这边跑来,百图看不到他们,只顾往前跑,王敏知思索片刻,决定带他们一起。
“百图,偃姑,这里。”王敏知现身喊道。
百图惊喜。“郡主,您…”
王敏知打断了他,“别废话,你们所有人跟着我们走,能不能逃出上京,靠你们自己了。”
有个侍卫开口问道:“郡主,听说国公爷死了?可是真的?”
王敏知点头,“是,父亲死了,想活命就跟着本郡主,走!”
祝凌带着她,元凌随后,向下个地点跑去,他们速度很快,百图等人只能拼命跟上,偃姑和宝瓶由于大有和柳江护送着跟了上去,有的人犹豫了一会就掉了队,被突然冒出来的军士乱刀砍死。
百图等人见状更加拼命地追赶郡主三人。
就这样,一行人按照王敏知规划的路线一步一步绕开乱军,从北城门逃出来上京城。城门外十里就是琼州河,河对面就是琼州地界,琼州地广人稀,进了琼州,上京乱军就很难再找到他们了。
但琼州河上的木桥被砍断了,桥口更是有一队人马守着。
王敏知等人藏在远处,身后的一百来人经过城内的损耗,还剩下不到90人,其中二十人正是当初的金刚卫,另外七十人是韩国公的亲卫队,韩国公身死使他们群龙无首,慌了手脚,此刻见桥断了,还有军队把守,逃生无门,有人已经泄了气,绝望了。
王敏知没空安抚绝望的情绪,脑子里在回忆有关琼州河的资料,琼州河是运河,人工开挖,不会太深,河宽百米,泳池俩个来回的距离,游过去应该有很大的把握。
“你们可会游水?”她问众人。
元凌和祝凌自然不在话下,百图等人当初在演武场受过突击训练,游水也不怕,剩下的七十人有的会有的不会。王敏知揉了揉眉心,“听好了,为今之计就是游过去,你们各自商量好,会游水的带一个不会的,用腰带牵着,入水后,俩脚用力踩,只要不停踩水,人就不会下沉,听明白了么?还有,最关键的是千万别慌!千万别死抓住别人,不然就是一起死的下场。听明白了没有!想活着,就冷静,淡定,踩水!现在所有人各自分配,准备入水!”
众人一阵忙碌,轻装简行,从另一侧靠近河边,祝凌在前带着偃姑,元凌在后,四个人率先下了河,王敏知游泳技术不错,四个人不一会就游出十来米,于大有负责宝瓶,百图等人各自带了一个兄弟立刻跟上,其他人也陆续下河。
原本河面平静,随着越来越多不会水的人下了水,河面变得不平静了。有人怕了,还是忘了王敏知说的冷静,死死抱住了带着自己的那个人,俩人一起挣扎着沉入水底,周围的人慌了,不安的情绪会传染,又有几人也呛了水,挣扎着,这里的动静终于引来了桥口的军队,嗖嗖嗖,一阵箭雨袭来,河面瞬间被染红。在箭雨的威逼之下,落后的人拼了命地划水向对岸游去,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噗的一声中箭沉入水底。
王敏知力气耗尽时,终于爬上了对岸,躺在岸边,喘着气,平复下来。
陆续有人也上了岸,这时河那边箭雨袭来,哀嚎一片,王敏知坐了起来,望着河里挣扎的身影,心情沉重。
此时岸上爬上来一个黑衣人,元凌立刻站在王敏知身前,等那人完全爬上来时,才发现好像是暗卫。元凌上前,掀开遮挡,“师傅!”
王敏知站了起来,走过去,“吴由?父亲呢?”
吴由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主上已死,属下无能,无法将主上带回越州。”
王敏知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吴由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郡主,这是国公令,主上临死前将它托付给我,让我务必带回越州,如今属下已无力亲手交给世子,还请郡主代为转交。”
王敏知接过那个盒子,看着吴由垂下了手,咽了气。元凌上前抱起吴由,寻了处地方将他掩埋,墓碑都没留。
等再也无人爬上岸时,黎明将临,天光初现。王敏知挥手让所有人继续前进,在一处破庙停了下来,休息清点。
九十人如今只剩六十人了。
剩余的人已经完全服从她的指令,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王敏知突然觉得有些沉重,他们这是把命交给她。
待身上衣物干的差不多了,众人立刻出发,沿着琼州山脉,向历州靠近。过了历州就是越州的南天堑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偃姑和宝瓶有随身带银子的习惯,所以一开始都是靠他们俩人的银子解决温饱,中途经过一个小镇,偃姑执意要给郡主买件衣服,王敏知随她去了。一行人身上多少有些金银首饰,还可以当了换钱。一路上也有遇到盘查的官兵,要么躲开,实在躲不掉就悄悄灭口,王敏知没让元凌俩人出手,正好让那六十人轮流出出任务,锻炼一下作战能力,就这样,一行人一路徒步抵达了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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