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一柠来说,杨衍在他的整个童年之中即扮演着父又扮演着母。
可对于杨衍来说,照顾培养杨一柠,追溯它的起源,只是为了博得杨桃的欢心。
即便七年过去了,杨衍的自私没有任何改变,他仍旧是那个只在乎杨桃一个人,自私无情的人。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杨衍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为杨桃而活的疯子。
可是就是因他这样的性格,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吧。
乔聿蹲下身子,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手帕轻轻擦拭着杨一柠嘴角的血迹,狐狸眼温柔似水,与杨衍相比,乔聿更像是一个贴心温柔的大哥。
“柠柠,疼不疼?”
豆大的泪珠像是不要钱地砸在乔聿的手背上,乔聿看着一张极其相似杨桃的脸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毫无波澜的心底深处竟涌上几分难受。
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
乔聿擦拭着杨一柠脸上的泪痕,手帕上的血迹被温热的泪水晕染开来,染成了一朵朵红花。
“但是,前提是你明白错了吗,你可是男孩子,要学会长大,保护好你应该保护的人。”
“聿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
杨一柠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解释让他更加无助。
“我知道。”
乔聿揉揉杨一柠的头,修长的手指微凉,点在杨一柠的眼睛和耳朵上。
“有许多事情你不能去用眼睛,用耳朵去了解,要用心。”
乔聿手指最后落在杨一柠的胸口上,将手帕折叠放在杨一柠胸口处的口袋上,站起了身。
“老爷。”
管家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为跪在门前的杨一柠求情,杨老看穿了管家的企图,率先开口打消了他的想法。
“就让他好好地跪在这里,桃子没醒,他就永远在这里跪着!”
杨老掷地有声地命令不许任何人管他,横眉怒目的模样让庄园的每一个人大气不敢喘,就连平日宠爱放任的少爷都被杨老下令跪在这里无休无止,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杨老的怒火不是说说而已。
栾初阳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冷若冰霜,门后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隐约可见他手中攥着一张带有血迹的照片。
众人离散,空旷的场地上只剩下杨一柠跪在地上,瘦小的身影笼上落寞,凄惨弱小,远远观望的女佣纵然有恻隐之心也不敢违抗杨老的命令。
就在杨一柠以为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抬起头,逆光下,一双桃花眼嗜血骇人。
四肢僵劲不能动,似乎坠入冰窖,又似乎被牢牢地囚禁在地上,想要害怕地后退都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你....你是谁?”
他不会因为杨一柠是杨桃的弟弟就轻易放过他,他不是圣人,正是因为是桃子的弟弟他才更加愤怒,没错,是愤怒。
被血骨之亲伤害,剖析地血肉淋漓,这样的刃是蚀骨钻心的疼痛。
可是桃子从来没有说过,默默地承受。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被她一个人承受,明明她离开家的时候也还是一个孩子,不只是杨一柠一个失去了亲人,为什么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拿着失去亲人的痛变成刀刃一刀刀刺在杨桃的身上。
栾初阳半蹲下来,冷峻地脸凑近杨一柠,近在咫尺,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底飘来。
“再伤害她,杀了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吓得杨一柠双瞳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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