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雩正捏着折扇,站在荷塘前。
水塘清荷朵朵,在阳光下盛放,沈清雩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水里突然冒出个人影,水珠一串串连一起洒出来,沈清雩幸好提前躲开,没让水沾染她的鞋面。
长顺手捧几朵荷花,苦哈哈地爬上岸。
子衿忙递张帕子过去,长顺用来擦脸,手上的荷花顺理成章被子衿拿了去。
沈清雩走近一看,“果然是新鲜的荷花,长顺,你辛苦了。”
天气热,长顺浑身湿透,不妨事,只是苦巴巴道:“姑娘,以后摘荷花的事,能否别让小的来了。”
沈清雩笑道:“不白让你干活。”
子衿从怀里掏出五百文钱给他,长顺接过。
长顺苦涩,“倒不是小的不乐意替姑娘做事,只怕大少爷看到,小的不好交差。”
沈清雩摆手,“你就说,都是我要你干的,与你无干。”
长顺方才松口气,又好奇道:“姑娘怎么突然想要赏荷了?”
子衿怒道:“什么赏荷?有特意让人去摘荷花上来赏的吗?”
长顺没说话。
那可说不定,有古怪癖好难伺候的主子,可不在少数。
沈清雩道:“做荷花酒。”
荷花酒?
长顺抬眼,两人捧着荷花走远了。
回到屋里,沈清雩终于放下她的折扇,看子衿做荷花酒。
子衿道:“我爹平日做些小生意,他喜欢酒,闲暇时会自己做,我在旁边看着就学了些。这荷花入酒,味道清香。”
她见沈清雩看的认真,奇道:“小姐今日怎么想起要我做荷花酒了?”
沈清雩道:“我见人做过,想再看一遍。”
“可是一样的?”
沈清雩闻到香味,颇觉相似,“差不多。”
“那小姐喝过吗?味道如何?”
沈清雩回想,觉得历历在目,“喝过,但味道不大行。”
“小姐可真奇怪,既然不好喝的酒,怎么还牢牢记着。”
沈清雩摇头,双眼凄凉了些,“忘不了。”
沈清雩心口一阵疼,韩伯安,她要怎么在日夜反侧中忘记他呢?
她缺失了什么。
小姐又开始恍惚了。
“小姐,小姐。”
沈清雩道:“我回不去了。”
“回去?你要回哪里去啊?”
沈清雩还记得,在韩伯安临走前,她正同他抱怨,“这些年你替我找了这么多名医,那些苦药我日日喝着,也没什么效果。”
她感叹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会有的,没有也不妨事,不还有明哥儿吗?”韩伯安安慰道。
“也是。”
这么多年,沈清雩没有那么执着了。
韩伯安的手掌带着他的热度,插入她的发间,他的动作小心而珍重,他最后看她,双目深沉,“等我回来。”
沈清雩眼都要湿了,八年夫妻,“我和明哥儿等你。”
韩伯安向来理智克制,此时有些失控,他单手搂住她,紧紧的,“夫人,伯安爱你。”
她似乎哭了,“那就平安地回来。”
他笑了,神色恢复往日的沉稳郑重,说给她听,“我会的。”
“小姐,小姐。”
子衿抓住沈清雩的手,不断摇晃着。
她抽出子衿抓住她的手,突然朝外面跑出去!
沈清雩的行为太过突然,子衿根本没反应过来,手上还沾染着荷花的汁液,她急忙喊叫,“小姐,小姐。”
沈清雩什么都没听到,她冲出宣宁侯府,看侧门处一小厮牵着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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