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侯一回府,就被丫鬟请去了魏姨娘的屋里,他头疼地看到满地的碎瓷瓶,只觉得胸闷气躁。
沈晚,十岁的小姑娘,养的白皙细嫩,此时正蹲在旁边哭,她看到宣宁侯进来,站起身行礼,“爹爹。”
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一双眼泪汪汪的,小脸都湿润了。
宣宁侯见到幼女,忙将她抱起来,沈晚小丫头双手环绕他脖颈,有些哽咽,还强自忍着,“爹爹,姨娘在里面发脾气呢。”
“爹爹去看看。”
宣宁侯安抚了下小丫头,沈晚知道爹爹不喜欢太闹腾的小孩,很懂事地没再哭,只是一张脸湿湿的,宣宁侯给她擦了擦。
宣宁侯抱着小丫头进了里屋,看到魏姨娘正在哭闹,他眉头紧皱,声音带怒:“闹够了没?外面瓷瓶碎了一地,还不够出气!孩子都吓坏了!”
沈章惨白着张脸,跑到宣宁侯背后,只敢露出双眼睛警惕地望向魏姨娘。
“老爷,你要给我做主啊!”魏姨娘哭哭啼啼地跑过来,宣宁侯怒火未歇,“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做母亲的人!一有不顺心就哭闹摔东西,像什么样子!”
“我不活了,还在乎什么样子!”
宣宁侯耐住性子,“到底怎么回事?”
魏姨娘道:“老太太要把我的章哥儿带走,我的命根子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母亲?
要带走章哥儿?
宣宁侯倒有些疑惑了,想起魏姨娘年纪小,得罪了母亲也未可知,遂冷声道:“是不是你在母亲面前又做出格的事了?
我给你说过几遍了,母亲最重礼数,你平日在我这里闹腾也就算了,在她老人家面前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她哪里能容纳你?”
魏姨娘哭道:“我不求老太太能容下我,但她这是要我的命。”
“好了!”宣宁侯厉声道,魏姨娘看他面容冷硬,也不敢做戏太过,只得擦擦脸上的泪,哽咽道:“我今儿早上,去太太处请安,刚出来,就听到外面丫鬟大声议论,说老太太要将章哥儿带到她的院子里去养。
我一看,那不是老太太院里的流兰姑娘吗?这消息还能有假?
我一时急火攻心,也不敢去老太太院里询问,只好回到自己院子里以泪洗面,章哥儿要是走,我也不活了!”
宣宁侯眉头皱起,老太太向来不大愿意管他后院的事,怎么如今突然要养章哥儿?
“我知道我行为不端,没有教导好章哥儿,老太太素来看不起我,她要怎么罚我,我是半点话都不敢说的,可是老爷,章哥儿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老太太却要抢走我的章哥儿。”
宣宁侯还是不信,“你说听到谁说的?”
“流兰姑娘。”
“老太太身边的那个?”
魏姨娘双眼还肿着,但泪水已然没了,“除了她还是谁?我明明听到她同人说话,谈起此事,我叫她过来问话,可她死鸭子嘴硬,偏说不知道!”
宣宁侯听着,不耐烦道:“丫鬟嘴碎,什么话都说,你也信?老太太要是要养章哥儿,如何不跟我说?”
魏姨娘道:“若是跟老爷说,老爷能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吗?老太太什么身份,我哪里敢反抗,章哥儿的去留,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的事。”
宣宁侯脸有些沉。
早些年他同母亲闹过矛盾,起先是为学问,后来是为娶赵氏,母亲心高气傲,他每次同母亲争吵,后来母亲便经常往公主府小住。
这事传出去终究不好听,宣宁侯多少听到些流言蜚语,这些年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母亲是顺宁公主,身份贵重,如今年纪大了,才知道母亲的存在对宣宁侯府何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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