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侯怒道:“没听见吗?还不快去给大小姐取药。”
沈清雩扯住宣宁侯衣袖。
“爹,我平日里用的药丸都是子衿收着,放的位置旁人都不知,怕是要派人要子衿去取。”
宣宁侯眉头一皱,看向眼前纤细的沈清雩,有瞬间怀疑她是否故意提起子衿,可转念一想,他大女儿什么性情他还不知道,看她模样难受,不像假话。
“去找子衿取药。”
宣宁侯说话了,事情迅速地办好,子衿拿着药瓶过来,双腿都在打颤。
她一下跪在大小姐面前,“小姐,奴婢害怕啊,奴婢在屋里好好待着,突然下人扯着奴婢就往外走,说要活生生打死奴婢!小姐,你救救奴婢吧。”
沈清雩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她吞下去,随后一双清目看向跪着的子衿,有气无力道:“子衿,你冒犯了母亲,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可也不能撒谎骗人。如今你犯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子衿心下慌张,对沈清雩连连磕头,“小姐,奴婢没有撒谎,奴婢确实是得了夫人的意思。奴婢哪里敢假传夫人的话,还偷了夫人的钗子,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宣宁侯突然问:“那金丝八宝攒珠钗怎么在你手上?”
“老爷,奴婢今日一大早要去看小姐,在路上遇见太太身边的周嬷嬷,周嬷嬷告诉奴婢说太太要放小姐出去,然后让奴婢去传话。
她将太太的钗子递给奴婢。
奴婢喜出望外,就要去接小姐出来,结果在祠堂外被红儿等人给拦住。
她们不让奴婢进去,还打了奴婢,奴婢挨了打回去敷药,屋子就突然闯进来其他人,说要打死奴婢。
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子衿去扯沈清雩衣角。
“小姐,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脸上、脖子上、身上还有伤。”
沈清雩自然注意到她脸上明显的淤青。
宣宁侯疑惑起来,子衿所说同前面的红儿所言明显有较大出入,还有那钗子。
赵氏眼中露出些许诧异。
韩伯安留意到她的神色,突然出声道:“侯爷,我站在这里听着,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只要找周嬷嬷过来,便能问个清楚了。”
沈清雩面露难过,似乎疲倦得很了,“爹,如今我醒了过来,已经不想牵连旁人了,爹,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我心里总难受着。”
韩伯安看她,有些自讨没趣,他好意帮她,她倒好,直接同他对着来。
不过,这沈清雩倒不像传闻中描述的样子。
“好,爹答应你。”宣宁侯心下微松,觉得他这个大女儿虽然柔弱,但此时颇为懂事,这事查下去又是丑闻,让外人看见了他脸面何存。
“子衿,你今后要好生伺候小姐,若是再有差错,你记着自己的脑袋!”
一场闹剧莫名其妙地结束,子衿同沈清雩回到她的房间。
子衿有些怕她,又想说些什么话,但总没敢开口。
“今年我多大了?”
小姐是怎么了?她怎么问她这个问题,子衿犹豫回答:“小姐,你忘了吗?你今年十四。”
沈清雩卧在床榻上,陷入沉思。
她望向窗外繁盛的树木。
春华秋实,夏炽冬雪。
又一个夏日。
她总怀疑她仍然在做梦。
她看向她的手,纤细白皙,分明是少女的手。
她缓缓舒出口气。
她重生了,重新回到了十四年以前。
而这里,是她前世生活了十七年的宣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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