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捉人送其他家眷连同沈夫人已经回府了,你要去的话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见上一面,你应当知道他犯的是重罪,这场恶战之中,他与宣王乃是主谋……罪不容……”
“夫君……”她并没有等他将话说完就已经将话打断,其意愿已经在明显不过。
夏云溪愣了一下,却丝毫没有顾及她那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反而是将头扭到了一边。
“碧落,你一会儿亲自去行邢……顺便送王妃过去吧。”
“是。”
大牢。
那样发烂发臭,甚至是发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大牢之间,所有人都在此时看到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时躁动起来,不安的吼声,怒骂声嘈杂一片而走到走廊之时,顺着这条走廊的尽头便是那个熟悉的面孔似乎与世隔绝,他一身素衣没有了平日里的盔甲没有了平日里那冰冷的眼神,到现在几分温润。
…
“你……来了。”
他淡淡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十分悠远的事情。
景西只觉着心情上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望着那张脸熟悉而自然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了。
“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也是在那样美好的地方,外面有庆祝胜利的焰火,那样的好看长安城,下一片繁华似锦,歌舞升平粉饰着太平,我们都知道终究有一日,这些美好都是短暂的,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裙,你最爱穿的是广袖流仙裙,最爱吃的是玫瑰酥酪和百花蜜,你不喜欢喝药,每一次都是你的兄长哄着喝下去的,景伯父在时,对于这桩婚事已经是点头了,我偷偷问过伯父,伯父说,无论日后把女儿嫁给什么人,只要快快乐乐的都好。
没想到到最后这句话竟然真的应验了,只可惜实现这一切的人却不是我。”
他那样的神色忽然间落寞了下去,并没有马上被执行死刑前的恐惧,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眉眼间,只有温润如玉的笑容的少年似乎又回来了。
景西隐约间鼻头一酸,确实有一夜,父亲问过自己对于长孙将军是否有过好感,那时候两人还没有见过面,自然自己是不知道的,不过也听说过长孙小将军的名声,心里自然是也有几分愿意的。
后来又因为长孙夫人的事,两家闹得并不可开交,后来父亲去了,她因为父亲并不愿意再回到那些记忆中所以这件事便当做是没有过的,只是那年在长安城下询问自己的翩翩少年了,却屡屡出现在梦中。
或许那时候她心中是有一些愿意的,只可惜都已经晚了。
长孙岚站起身时,她才发现他的手上与脚上全部都戴着手铐与脚镣。
可却丝毫不影响他那样的回忆,梦中的美好。
“景西,说到底我最后竟然都是有几分羡慕你的,即便是没有我,你也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幸福这一辈子都是欢喜的王爷对你羡煞旁人的温柔宠爱是所有人都做不到的,我原本以为你嫁给了他……所图的不过是一个王妃之位,我恨我怨……
可现在我竟然发现,原来是我自己早就错过了,就算是没有伯父的支持,就算这一切也不过是黄粱一梦,可我也都没有后悔过,哪怕是与宣王一同谋反之时,我还在想,若真有一日打垮了摄政王,我事成之后不图荣华富贵,只图你一人,我们隐姓埋名浪迹于江湖,过我梦中的那种生活……我一定会让你快快乐乐的……”
景西恍然之间眼圈一红,她自然知道的,也一直都是知道的,当初京城之中的那场叛变,并非是没有人帮助自己,而是秋儿半路上遇到了长孙将军,二人合某才会后来有了接下来的事,这一切自己都看在眼中,可眼下却是什么都敌不过了。
…
还有当年父亲含冤而死之时,乃是长孙将军安全马后查明了真相又偷偷的给了秋儿,这些都是后来的秋儿告诉自己的。
不然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是如何在短期之内查明真相的。
这些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由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却从来没有是站在自己的对立位,而是一直在帮自己。
可唯一的一件便是他的的确确参与了与宣王的谋反,而他的目的今日终于说了出来,竟然并不是恨,并不是怨,只是为了想要和她在一起。
她嘴角哆嗦了一下,眼圈里的泪水十分晶莹,做不了假,她赶紧背过身去,狠狠的捏紧了自己身侧的拳头。
“长孙岚,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我很感激你帮助了我许多,只是……所有的结果是不可更改的……对不起……若有下辈子,我会当牛做马报答你!”景西忍住自己内心之中的悸动,快步的离开了牢房,而身后的那个翩翩少年郎,却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愿,而是望着那样决绝的背影,忽然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景西,若是有下辈子,我宁愿在长安城与你相见之时,就不再错过任何的机会……也不会因为母亲而错失与你提亲的日子。
我从来不奢求什么当牛做马,我……只奢求你!
碧落瞧着眼前的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冷着脸将药端了过去。
“王爷已经放过了长孙府上的所有家眷,你该上路了……”
长孙岚侧着脸端起药碗时,却仍然还面带着笑容……
“王爷有心了,只可惜那并非是我所愿!
我若有这样的机会,宁愿在他之前把景西娶进门!”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将药丸端起,一饮而尽,不带任何一丝留恋的望着天边,那些绚丽的烟火冉冉升起……
景西,若有来世,一定要给我留个机会!
王妃你去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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