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愣在原地,他想不通自己的情况和李欢有何不同。李欢由秦家养大,他由宋茶茶带大;李欢将来会帮秦家搭理家业,自己也会帮宋茶茶经营好书画堂;李欢这辈子都会守在秦诗雨身边,自己也会守在宋茶茶身边...
可宋茶茶说,他是自由的,他不是童养夫,她不会和他成亲,因为没有父母之命。心中升腾起不适的感觉,有些委屈还有一些气恼,他要到哪里找一对父母,做这父母之命。就算宋茶茶说他是她的保护神,可保护神与夫君似乎是不同的,保护神和夫君哪个又更重要呢?
他带着这个问题去了学堂。
“保护神和夫君哪个更重要?”那个给他讲李欢事情的人,歪着头思考。
“我觉得保护神更重要。保护神可以保护你,你可以一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歌想了想,他作为保护神的话,并不合格。宋茶茶生过病的,高烧烧糊涂了,她还会哭。
另一个同窗不同意:“明明是夫君更重要!你见过保护神吗?他真的能保护你吗?我们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夫君,我们来保护对方就可以了啊。”
“而且夫君才可以陪着对方一辈子,死了也会葬在一起。”
另一人反驳:“保护神可是神!”
“就算是神也没有一直在一起的人更重要!”
“那我们问李欢!李欢最有说服力!”
正在写诗的李欢被围了起来。“你说是保护神重要还是夫君重要?”
李欢想了想,笑了:“夫君重要。”
“为什么?”
李欢自信道:“不为什么啊。是诗雨说的,自然是夫君最重要了。”
长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原来真的是夫君更重要。那既然夫君更重要的话,他还为什么要做宋茶茶的保护神呢?他应该做夫君啊。
他才不要什么狗屁自由呢?他要做最重要的。今天回去,他就要告诉宋茶茶,他不打算当弟弟了,他也要做童养夫。
不,等不了今天下学了,他现在就要回去。
“你去哪里?”
“回家!”
可一回到家,他没见到宋茶茶,书画堂安安静静的,上边写着今日有事,不开店。
她去哪里了?长歌疑惑间,去问邻居。
沈硕来找宋茶茶的事,不少人都看见了,说的那番话更是让周围人吃足了瓜。邻居大娘笑道:“哎哟,宋姑娘今日去了西庄茶楼见沈硕了。”
“去那里做什么?为什么要见沈大哥?”什么要紧的事,竟然连店铺都关了?
“还能做什么?”邻居大娘笑他:“自然是你家要有喜事了啊。沈硕沈公子昨天可是说了要来和你姐姐提亲。”
长歌顿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眼神阴冷地看着邻居大娘:“喜事?提亲?”不,他昨天问过宋茶茶,宋茶茶明明只是说沈硕路过帮她说了几句话。
怎么今日就变成了这样?她骗了他吗?
他没有办法相信,便跑向了西庄茶楼。身后,被他看得发毛的邻居大娘小声吐槽:“这孩子,什么眼神?那可是沈家大少爷,有什么不满意的?!”
宋茶茶如约去了西庄茶楼,此刻,她正和沈硕坐在二楼看台上,二楼台下正演着一出戏,正是宋茶茶画本里的故事,讲的就是女孩儿嫁给闺蜜的哥哥,先婚后爱的故事。
沈硕觉得应景,可宋茶茶只有尴尬。今日沈硕把西庄茶楼都包了下来,他给宋茶茶斟茶:“以前就听妹妹说,你喜欢这个茶水的味道。说是喝起来很像你曾经喝过的一种茶——春前草。”
宋茶茶怔了一下,春前草,是夜离的茶,是夜离身上的味道。
“我寻了好久,也没找到你说的春前草。到了今日,也还是只能用这个茶水来代替。”
宋茶茶笑:“沈大哥有心了。”
沈硕:“为你做这些事,算不得什么。”
宋茶茶:“沈大哥,不必做的,也不必再找了。春前草你是不可能找到的,那是我一个故人的私酿。”
沈硕:“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故人吗?”
宋茶茶眼神哀伤:“一个看不见也遇不到的故人,最好也不要再遇到。”
沈硕闻言道:“那我不要做这样的人。”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沈硕温柔地望着她的眉眼:“那个时候我被妹妹缠了好久,她说一定要我见见这位刚在慧都崭露头角的新贵。”
“我当时早已听闻了你,也有差人买过你手里的画。说实话,你的画风真的很奇妙、新颖,从来没有见过。”
“第一次去见你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些紧张。那天你正在整理书籍,一见到我妹妹就跑过来拥抱了她。”
“我第一次觉得拥抱也可以这么叫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