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鸺妖!”
“那只鸟妖它发怒了——!”
素月宫主在听到“鸺妖——”这一声喊叫后,身体却激烈地颤抖了一下,尽管她很快稳住身形,并下令让所有士兵戒严。
慌乱的们一边躲避,一边讨论:“鸺妖不会吃人,大家不用害怕!”
“若是中了鸺妖的毒就坏了!”
“怕什么?!素月宫主会救人的!”
“宫主的第一任郎君不就是治好了吗?”
耳边窸窸窣窣的交谈,充斥着百里月的大脑,看来素月宫主真的能解鸺妖之毒。
那只鸟只在人群中俯冲了几下,便转头冲素月宫主的花车飞去,黑压压的翅膀掠过花车的头顶,将宫主和她的郎君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那郎君见鸟妖扑过来,绝望地闭上眼,本就鲜血淋淋的一双脚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了花车上。由于红绳连着两人,那素月宫主也差点被他拖到在地。
“全力诛杀鸺妖——!卫我邺城子民——!”随着素月宫主一声令下,士兵的箭矢纷纷射向鸟妖。
这么一喊,几人明白了,素月宫主的确是见过鸺妖,因为这鸟妖是他们用折纸兽变化的鸺妖模样。
折纸兽在空中几个回旋,翅膀一扇,那些箭矢便纷纷掉落,差点弄伤无辜的人群。
事是百里月他们搞出来的,他们不可能真的伤害到无辜百姓,早在箭矢掉落之时,便为百姓撑起了结界,三人也与折纸兽假意缠斗了起来。
那素月宫主到底不会什么法术,面对折纸兽,也只能让士兵们全力开火攻击。
在折纸兽直直冲向素月宫主的一瞬间,百里晴明一剑将折纸兽的头斩下——
“这只是一只折纸兽,大家不用惊慌——”
“它这个样子也根本伤不了人!”
头被斩下,却一滴血都没有,众人恍然。再看看人群,果然没有任何人受伤,那会儿折纸兽俯冲下来后,只是在人们的头顶盘旋了几下。
“在下见过鸺妖,这不是什么鸺妖——,大家不用害怕。”
说着百里晴明指尖燃起一簇火焰,将那折纸兽烧成了灰烬。
原来真是纸变得而已。
一旁的素月宫主双眼大睁,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她很快便稳住心神,对百里晴明说:“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百里晴明微微颔首。
“小公子会些法术,想必不是我邺城人士。”
“仓鼎山无涯座下。”
“原来是仓鼎派的修仙者。”素月宫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前几日听侍卫上报,说是有修仙人士想要求见本宫主。”
“正是在下。”
“你们多多少少应该有所耳闻,素月宫从不与外人结交,尤其是修仙门派。”
“确有听说。”
“所以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同我素月宫道?”
“是有。”
“这鸺妖——不,这折纸兽?”
承认的这么快,在素月宫主看来,折纸兽只怕是他们想要与素月宫攀谈的把戏。
“折纸兽是我的。”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花车边上冒出来,是戴着狐狸面具的宋茶茶。
“我打江南春隐楼买的。”
春隐楼是做什么的?就是专做折纸兽的门派,化纸为兽的功夫是炉火纯青,往往以假乱真,这是他们门派的独门秘笈,也是他们保命的手段。
大部分折纸兽都没什么真威力,毕竟只是承了个形,但光凭这逼真的形态也足够吓退一群人了。
宋茶茶喘着气,趴在素月宫主的车栏前,拐着声道:“我刚学会驾驭折纸兽,控制不好,导致它刚刚不小心跑了出来,引发骚乱,还请素月宫主谅解。”
素月宫主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折纸兽不会伤人本座清楚,但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花车游街。”
“是。”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百里晴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他什么意思宋茶茶清楚,这段台词本来是百里月的,他们说好了,折纸兽的事可以借春隐楼的名头。
这春隐楼除了做折纸兽,最爱的就是将折纸兽变卖成财富,整片大陆,就没有没从他们手里买过折纸兽的地儿。折纸兽没什么威力,但胜在能撑场面,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自己搞出来的动静被另一个人认领了,也不知是这人误会还是什么,百里月想了想,还是暗示百里晴明替这人说些话,毕竟有人替她演戏了。
素月宫主不悦道:“面具摘下来。”
面具当然不能摘。
宋茶茶琢磨着:“我十六了,今日是我的生辰。”
这是邺城的风俗,十六岁生辰的当天,要戴一整日的面具。
于是素月宫主问:“你是哪里人氏?”
听口音,分明不像是邺城的。
“爹娘都是邺城的,此次打江南回来是给他们做祭拜,我孤身一人,害怕所以才买了折纸兽。”
原来也是半个邺城子民。
宋茶茶自然是要想办法抓素月宫主的软肋的,《浮屠经》中就说过,素月宫主十六岁生辰时父母双双遭遇毒手,她戴了一整日的面具没有长辈来揭。
她赌,素月宫主在这件事上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