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总是夜长昼短,花想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窗棂懒懒地看着满天青黑的云,虽然抬手打了个哈欠,但因现代职业的关系,她已经习惯了早起,现下倒也没多少困意。
冬窍打开首饰盒,自里面挑选出一只温润大气的白玉笄,仔细插到花想容挽好的发髻上。
冬窍看着铜镜中眉眼娇媚,姝色难掩的女子,笑了,“本想着二小姐生的明艳动人,温润的玉笄并不适合二小姐,不曾想竟相得益彰。”
花想容抬手摸了摸的玉笄,触感细腻温凉,让人爱不释手,她叹然,“哎……漂亮的人不论戴什么都漂亮,没办法。”
“噗嗤…”冬窍没憋住,清冷的脸上灿若朝阳,“二小姐越发贫嘴了。”
“略……”花想容调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
“吱呀——”木门被人推开,发出的声在寂静的屋里异常刺耳。
花想容与冬窍听见动静,齐齐转眸看去,身穿玉白锦袍,面容清俊,气质温凉的男人不是云辞月又是谁?
他抬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缓缓走进屋子。
经过几日修养,云辞月已可以下床走动,只是不宜走的太快,太远。
花想容垂眸看着云辞月略微颠簸的脚步,微微皱眉,起身接过他手中的瓷碗,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语气担忧,“腿都还没好利索,做这些干什么?”旋即,花想容转了语气,似调侃似询问道:“莫非是怕我出去看到其他美男,就忘了守在家中可怜巴巴的你,特地端碗米粥给我,想留住我的胃,继而留住我的心?”
“咳……”云辞月作无语状,看着眼带狡黠的花想容,无奈笑笑,却也顺着她的话说:“一半一半。我既担心某人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又担心某人忘了吃早点,半路饿到流眼泪。”
花想容窥见男人眼中真切的暖意与笑意,微愣,自从上次的事故……或者更早,云辞月对她的态度,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起初,云辞月对她表面温和体贴,实则冷漠嫌弃,紧接着,云辞月对她表面如一,亲切疏离,两人相敬如宾,到如今……
花想容凝视着笑语盈盈,浅眸中盛着一览无遗的暖意,举手投足间满是关切。
花想容微微垂眸,抹着口脂的双唇似有无奈,转而释然一笑。
云辞月送别花想容后,便遣散了屋内的下人,自己一人端坐在书案旁,手持一本诗经看得投入。
“叩叩……大少公子。”屋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云辞月轻放下手中诗书,皱眉问:“何事?”
“大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你去回复父亲,我马上便到。”云辞月温声说。
“好嘞。”小厮应声,随即屋外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云辞月把手中的诗经放到一旁,起身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袍,才踱步出了屋子。
尔后,一阵狂风吹进屋内,书案上放好的诗经随着狂风飞舞着,待狂风离去,诗经歪斜着落于书案中间,露出里面的内容。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白纸黑字上,哪是文儒的诗书,分明是醒目的领兵之道!
云锡之虽然贵为云家嫡长子,但他的弄玉小筑却在云府一隅,倒不是云家见他无心族内之事,便看不起他,随意赏他一个偏僻角落的住处,而是云锡之自己提出要把院落建在云府的东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