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诗让云辞月继续背着自己走了会儿,直至她全然清醒,才抬手拍了拍云辞月的背,示意他放下自己。
两人平排走着,刚走上两刻钟,涂诗就嚷嚷着走不动了,扯着云辞月坐下歇息片刻才起身上路,两人走走停停近两个时辰,才与其他人相遇。
知夏激动中夹杂着哽咽的声从远处传到涂诗耳里,随即,一道倩影向她飞奔而来,一跃而起,双手环过她的脖颈,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荡着。
涂诗因身上过重的“挂件”,身子止不住的左右摇摆,脚步踉跄,幸亏身后的云辞月及时扶住她。
知夏把下巴搁在涂诗的肩上,呜呜咽咽地哭泣,“我的小姐啊~您跑哪儿去了,我好担心您啊,呜呜……还好,还好您回来了,不然知夏该怎么该怎么办,呜呜呜……”
冬窍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扯了扯知夏的衣衫,声音有些沙哑,“好了知夏,你快点下来。二小姐在野外过了一夜,也不知道磕到伤到没有,你就这么挂在二小姐身上,万一碰到二小姐的伤口怎么办?”
“对对对……”知夏匆匆忙忙从涂诗身上下来,红着眼着急地问:“二小姐,您可有伤到哪里?”
涂诗上前一步,左手揽过冬窍,右手勾过知夏,两人如温顺的小媳妇,凄凄切切地靠在涂诗怀中。
涂诗抬手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脸颊,出声安慰,“放心,除了累点,你家小姐没有任何问题。”
涂诗揽过两人的肩,扯着她们往前走了几步,双手环过她们的脖颈,往下压,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神秘兮兮地交耳。
涂诗神色严肃地说:“我让你们找的草药,没扔吧?”
冬窍摇摇头,“没有扔,我让府中的精兵送到马车上了。”
知夏皱皱眉,疑惑出声问,“二小姐,您要的药草药铺里都有卖啊,您为何还要亲自上山采摘啊?还有……二小姐可否同知夏说说,这些药材的用途啊?”
涂诗眯起眼,神秘兮兮地笑着,“这个嘛……你们就别管了。”
以为二小姐要把原因托盘而出,而屏气凝神的冬窍与知夏:……
涂诗笑着拍拍两人的脸颊,松开双手,神情冷唳,黑沉的双眸落着讥笑。
她此次上山,首要目的,避开将军府精兵时时刻刻对自己的监视,寻一个可以确保瞬间死亡的地方,赴死。
次要目的,找齐四味药草,带回云府,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涂诗脑子转过几圈,结合一些细节,很快便了然花想容先前所受的委屈,与溺水事件的幕后推手是谁。
既然主要目的没了着落,她现在自然要实施次要目的。
虽然花则天已经明里暗里打击那人,可是涂诗更喜欢自己的仇自己报。
整理好情绪,涂诗转过身,瞬间换了副面孔,眉眼忧愁,对云辞月道:“父亲恐怕还不知道你们已经找到我,正担忧的不行。我先回将军府给父亲报个平安,再跟你回云府吧。”
云辞月笑着颔首,“这样也好。”
随后,一行人步行近一个时辰后终于下了山,涂诗颤巍巍地上了马车,像没骨头似地瘫软在坐垫上,哼哼唧唧,“哎呦喂,可累死我了。”
知夏跪坐在涂诗身侧,恭顺的为涂诗按摩捶腿。
冬窍则扭了手巾,为涂诗细细地擦拭着额上的汗。
云辞月刚上马车便看见涂诗左膝屈起,右腿伸直,昂着头,抱怨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了无生趣地躺着。
云辞月看着毫无半分优雅可言的涂诗轻轻皱眉,一想到要与这个刁蛮无礼的娇娇女渡过往后余生,他就颇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