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白芷三四岁的时候,陈氏还在那里嘲讽白猎户空有盼儿子的心,没有生儿子的命。
有一身本事又如何,不想教给侄儿,却也没有儿子教。
白猎户彻底恼了,连带着白大,也不再与之来往。
白大那边一看白猎户要彻底和他们闹翻,左右得不到好处,也不再扒着白猎户不放了。
因此白芷从小就跟白大、陈氏没什么接触,亲近不来,加上他们的做派,就觉得厌恶了。
现下俩人又巴巴跑来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管这管那,白芷心中暗道怕不是看自己现在伶仃一人,来骗她来着。
她以前的那一堆亲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亲生父母去世的早,八岁的时候白芷就成了小孤儿。
开始那几年,亲戚们还为了她爹留给她的那点儿钱争着抚养她,但是等把她手里的钱扣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起曾经寄人篱下的生活,白芷对世间冷暖理解的透彻,因此,也并不渴望什么亲情不亲情的。
对于这两个亲戚,白芷把他们的目的看的分明。
“有二婶儿帮我操持着就行了,大伯大伯娘,你们家离得远,再不走怕是赶不及回去吃饭了。”
白芷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这孩子,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外人,有自家人不用。我们啊也不赶那顿晌午饭,你就别跟伯娘客气了。”陈氏今日打定主意要留在这儿,直接在堂屋是门槛是坐了下来。
白芷看看卢氏,见她脸上也是愠怒又无奈的神情,便向她投去一个无语的眼神。
不管怎么说,卢氏一个外人,白芷一个小辈,对陈氏这做法是不能指摘什么的,便只能忍了。
来祭拜的人陆陆续续来陆陆续续走,唯有卢氏一直坚守在堂屋,说是帮忙操持,实际上眼睛都没离开过那桌子肉。
白芷无奈,心道不知今日拿肉喂了狼,以后会不会被狼缠上。
赶来祭拜的一般都在上午,白芷都准备将贡品的热菜撤下了,却见门外来了一个人。
白芷看着院子里白远山,不知道说啥。
真怕他当着这些长辈的面,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今天哮天怎么还没回来,在山上干嘛呢?
“庄叔生前待我情深义重,今日我来拜他一拜。”
看得出白芷的尴尬,白远山甚至能感觉到这一屋子人的气氛都很不对。
除了白芷,卢氏那嘲讽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明显,陈氏和白大两人差点把“看戏”两个字写在脸上。
除了这些,白远山还注意到屋内站着一个陌生人。
白远山的视线和青杼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不顺眼”。
“表妹,这是?”青杼看向白芷,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在青杼眼里,白远山身着一套藏青色的长袍,体态纤弱面容俊秀,应该是个书生。
只是这书生眼角上挑,不像正派。
白芷对他的态度更是给了青杼极大的参考价值——这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