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秦崇晚上和何苏一起吃饭去了。何苏啊,她知道,追求秦崇闹得满城风雨的何家大小姐嘛。她淡淡的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冷静的坐回沙发继续看书。
没坐多久,白婳就起身去了厨房,看了一会儿那个自己花费了一天时间做出来的蛋糕,毫不犹豫的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白婳在心里嘲讽着自己,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别人佳人在怀,可不在乎她的心软。
到底心里不是很舒服,书是看不进去了,白婳干脆回了房间把门反锁了,洗漱之后关了灯,躺倒了床上。
怀孕后期,比较嗜睡,往日沾床便能进入梦乡,今天却浑身不对劲,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越是睡不着,心里便越是烦躁,越是烦躁便越是睡不着。
已经怀胎八月有余了,身子笨重的很,这样折腾了许久,白婳隐隐感觉身子确实不舒坦了起来,心里气的要死,临到深夜外面又传来些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音来,直接把她惹毛了。
她随手拿起床头的一个东西,也没有摸清楚是什么,就往门口甩了过去,砰的一声砸到了门上。
管家下楼后,秦崇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在原地站着,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下,让人瞧不清楚。
听到声音后,他立马抬起了头,往门上看去。白婳生气的时候喜欢扔东西,这点他是知道的。他不在乎扔了什么,但是她一个人呆在里面让他很担心。
想来白婳现在还没有睡着,秦崇贴着门有些着急的朝里面说着话,安静的夜里,低沉的男声无端显露出几分卑微来“婳婳,让我进去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不放心啊。”他不是没有备用钥匙,但是白婳现在醒着,他不敢。
里面的人没有搭理他,秦崇也不气馁,一声一声缱绻留恋的在外面喊着她的名字,像撒娇,像乞求。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马上时针就要走过十二点。
低沉悦耳的男低音已经慢慢嘶哑了起来,秦崇恍若未觉,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坚持不懈的喊着妻子的名字。
里面的人却恍若未闻,任由他在外面如杜鹃啼血。新的一天就要来临的时候,秦崇才听见屋里女人出声,平淡悦耳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烦躁,“进来。”
秦崇稍稍松了口气,连忙找来钥匙。不一会儿黑暗的屋子里亮起柔和的灯光来,怕闪到白婳眼睛,并没有开太亮的灯。
墙角边是一个紫色的精美礼品盒,此时被摔得不成样子了,里面的东西也洒落了出来,是一块手表。低调中不掩其奢华,简单里透着矜贵,与秦崇的气质无比的契合,一看便是用心挑选的。是了,这就是白婳挑选的礼物,可惜现在已经被摔坏了。
秦崇一进门便看到了地上的东西,低垂着眉眼,屈膝小心捡了起来。然后回过头去关上房门,这才慢慢朝白婳走了过去。
青年俊雅卓然的脸上是一贯的平淡沉稳,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但那双点漆般的眼眸却始终没有完全落到白婳身上。
他就这样默不作声的走到床头,站在白婳身边。
“对不起,我错了。”他不该置气,小心眼的报复,白婳生日时不顾挽留,留他一人的事情。他就是难受,白婳说走就走,好像只要她下了决心,谁也拦不住。她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他,看他那么难过,也不心疼心疼他。
抿了抿唇,又继续说道,“外面说何苏喜欢我,也是假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端庄自持,芝兰玉树的男人向来运筹帷幄,稳坐钓鱼台,从来没有如此忐忑,如此惶然担忧过。
面前的是他的妻子,会和他携手一生的人,他愿意在她面前显露出这些小情绪,甚至他也不介意放低自己的姿态,低一点,再低一点,都是没有关系的。他愿意的。
看着身边如温顺的大狗一样讨好看着自己的男人,白婳朝他招了招手。男人立马低下身子,凑到了她身边。
白婳伸出手,捏了几把他的脸,皮肤光滑细腻手感甚好。她的手在男人脸上流连了一会儿后,不大尊重的轻轻拍了两下后,便准备收回来了。男人却跟了上来,用脸贴着蹭了蹭她的手,见她诧异的看过来,眼眸中的讨好就快要溢出来了。
秦崇以为她喜欢这样,若是说他自己喜不喜欢这样,那定然不会有多喜欢。但能让她不生他的气,他便也欢欢喜喜的做了。此时此刻,白婳的意愿凌驾于他之上。
白婳脸色难辨的看了他一会儿后,突然抽回自己的手,盖在了自己眼睛上,唇间溢出几个字来,“很晚了,睡觉吧。”
等秦崇进了浴室,白婳脸上才重新出现似笑似讽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