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篱摇了摇头,看着卢义反问道:
“义王何须诓骗燕某?如今李晓狗贼已经率一千八百骑兵堵在了文安县附近,虽然文安县仍旧在我军手上,但李晓只要堵在那儿,我军就算能突破防线,也会被一千八百骑兵衔尾而击,届时别说转进了,会不会被耗死都是未知数。”
卢义一听燕篱这话,当即收起那副惊慌不解的模样,摇了摇头叹道:
“是啊,李晓只要出现在文安县,这场仗,文安县的得失就意义不大了。”
“不知先生有何良策教我?!”
燕篱看了卢义一眼,淡淡道:“无他,唯分兵尔!”
“分兵?”
燕篱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地劝道:
“明日进城议事之后,义王大可把利益多让出给忠王一些,先让忠王对您放松警惕。”
“过几日待兄弟们修整地差不多之后,义王可以提议让忠王亲提大军前往文安大城两县攻伐李晓。”
“而义王则可主动提出分兵前往沧州府替忠王抵挡十万山东军。”
卢义闻言脸色一动,试探性地问道:
“沧州府有十万敌军,先生为何会建议我主动前往?与忠王一道突围为何不可?”
燕篱冷笑一声解释道:
“李晓乃是靖绥郡王,当朝皇帝的亲孙子,身份贵不可言,无论于公于私,李晓若是出了差错,皇帝要问北直隶官员的罪,朝廷也会在平叛一事上威信受损!”
“所以北直隶总督刘严必然会率重兵驰援李晓!义王只需击溃沧州府的偏师守军即可!”
“届时义王杀入山东又是另一番局面,朝廷大军若是攻来,义王大可扎入山中,山东不如中原一马平川,山东多山,无论是泰山、华山、沂蒙山,义王大有可去!”
卢义闻言当即躬身对燕篱行礼道:
“先生大才!大齐不能善用先生实乃大谬,义愿拜先生为军师,我军之中卢某之下便是先生,但凡卢某所得之物皆有先生一半!”
燕篱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今日如果答应了卢义,就意味接下去十几年他可能都要过上刀头舔血的日子,就要随卢义一道扎进山东的群山中落草为寇。
几番思索之后,燕篱心中仇恨的火焰终于压过了理智,看着京城方向,燕篱喃喃道:
“李晓,他日我们再做过一场!”
“燕篱,拜见主公!”
卢义见此情形一把将燕篱扶起,口中哈哈大笑,正好此时,卢义的兵船也已经成功靠岸,码头上的值守兵丁早已围了上来。
卢义大手一挥喝道:“兄弟们,随我杀!”
是夜,天津府内火光四起,城外的数万黄贼也都擎着火把疯一样地攻向天津府的城门,因为此时城门早已洞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津府内的喊杀声一直都没断过,城中的火光也一直照耀着夜空。
李晓不知何时策马带着狮心营藏在一处树林之中,看着不远处满是火光的天津城,神色阴晴不定。
李晓身后的狮心营众将士同样也是惊讶于天津府如此一座大城居然让叛军攻陷了,他们第一次对于大齐的统治产生了一点信心动摇。
终于胖虎出声对李晓小心地问道:
“殿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走?请您示下!”
李晓看了看不远处叛军留下的大营,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将这座大营破坏了,攻破天津府的叛军也不愁没资源重新筹备,反而是给天津府的百姓平添苦难。
李晓调转马头,冷冰冰地吩咐道:
“我们去大城县!本王要亲自问问刘严到底怕不怕我李家的刀!”
狮心营的众将士闻言也都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着李晓没有让他们杀入天津城中去平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