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世界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杨子伊不知哪个世界的自己才是真实存在的,是杨子伊还是杨舞阳?
梦中的世界称之为大同世界,人类文明发展到生态文明,当然,人人平等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很幸运,杨舞阳在这个新世界中有一个半残缺的家庭,父母离异,自己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但杨舞阳的收到的爱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少,因为杨舞阳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是每个邻居伯伯们看着长大的好孩子,所以杨舞阳敏感且坚韧,内敛且细腻,沉默且执着,性格缺陷一目了然。
杨舞阳的人生有一个伟大的志愿,那便是自己要还了取之于民的恩情,所以,杨舞阳作为高材生,毕业后决然回到家乡教书育人,勤勤恳恳教育祖国的花朵,希望她们不但博学明理且善良友爱。
梦,总是一触及破,所以梦中杨舞阳短暂的人生就这样戛然而止在被人生拉硬拽的脱掉外衣的时刻。
杨子伊旁边,一位睡的极不安稳的男孩,突然惊坐了起来。
一时间,也是惊吓到了这位扒衣服的难民,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间,这位难民便反应了过来,再次硬生生的从男孩身上扒走了外衣,任凭小男孩怎样哭喊,周围始终没有一人出来帮忙。
这在周围的人看来,和野狗食人尸体相比,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和怜悯。
惊吓过度的小男孩,看着身边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的女孩,眼中蓄满了泪水,紧紧的攥着手心,定定的盯着女孩的脸庞,始终没敢伸手去推女孩的身躯。
夜幕降临,杨子伊耳边再也听不到周围有一丝的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已是结痂。
而身旁则蜷缩着一个男孩,他便是杨家嫡长子之子杨晔之,也被黑衣人救了出来,这还算什么灭门吗?而自己,杨子伊,不重要,可有可无的存在,杨家大老爷流连花街柳巷的一夜情产物,不知是哪位红颜知己生的丑八怪。
许是这样的认知深深的烙印在了杨子伊的骨子里,所以,这样的自嘲更像是慎入骨髓的自卑自怜,而这一刻,杨子伊却不这么想了,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杨家算是灭门了,那个自卑自怜的杨子伊也死了,而活着的是杨舞阳。
夜很静,杨舞阳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听着那周围熟睡的人呼噜声此起彼伏,磨牙梦话,一一上演。
与此同时,皇宫的暗牢里,被铁链绑住手脚的人,被皮鞭打的皮开肉绽,长长的头发混合着血汗凝结成了块状,黏糊糊的粘在那人的头上和脸上,说此处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一位满脸煞气的士卒,手中的皮鞭早已被献血染红,“不开口,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皮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又是一阵皮开肉绽声。
站在那人对面的女子,一身雍容华贵的凤凰腾飞纱衣,说不尽的母仪天下、气势非凡。
美中不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只是凛冽的眼神,让人有种坠入寒潭的刺骨。
“留一口气,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活生生的两个人竟然会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看来东西必与他们有关,我是小瞧你了,不说,我会让你求我的。”
雍容华贵的身影早已离开了地牢,可阴狠的话语久久不息,环绕在地牢里,让人绝望。
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所特殊的地牢里又来了拜访者。
瞧,站在地牢门口的黑袍人,身披黑色斗篷,面带牛头马面的血红色面具,整个人几乎与黑暗融合在了一起,徒留血红色的面具显眼,这一幕,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从黑暗中闪现一人影,半跪低头,“主人她们醒了”。
血红色的面具里发出锯齿般的声音,“很好,继续跟着,看来他还是心急了”。
转眼间,黑袍人和暗卫消失在了暗牢的黑暗中,好似从未踏入过这里一样。
只是没有人看的到,被铁链绑住手脚的人,被头发掩盖下嘴角的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