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高家来的那些下人,都被挡在门外。
但高家人,是放了进去的。
女使们住的那片地方,围着不少竹影阁的下人。
宁国公一去,大家都让出了地方。
珍珠果然已经被放了下来,舌头伸出来老长,绳子勒进脖子老深,早就没气了。
她的脸上,横七竖八都是巴掌印。
“这是怎么回事!”宁国公怒吼。
现场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
有宁国公的亲随眼尖,在里面的桌子上看到一张纸,进去拿了来,递给他:“您看!”
宁国公一看,上面写着:珊瑚珠真的与我无关!奴婢愿一死,以证清白!
宁国公定定地看着那张纸,又看看珍珠的那张脸,转身就往李玉竹住的正房那边冲去。
那边房门关着,两个女使守在门口。
她们大约是想守着不让人进去,但是见到以宁国公为首乌泱泱一大群人过来,两个女使完全不敢阻拦,低着头缩着肩,恨不得隐身了才好。
“你们说。”宁国公停在门口,直接问两个看门的女使:“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女使“噗通”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却什么也不敢说。
“你们不说,自然有人会说。”宁国公声音冷酷:“只是到时候,你们隐瞒事实,就等于叛主!”
两个女使本就瑟瑟发抖,听到“叛主”二字,其中一个直接瘫软了下去。
“说!”宁国公顿喝一声。
“奴婢说!奴婢说!”两人终于扛不住了,说出了实情。
原来,昨晚上李玉竹越想越气,让人把珍珠绑了来,打了她,逼她承认珊瑚珠是她准备的。
可珍珠却死活不承认。
折腾到挺晚,李玉竹也累了,让人把珍珠关到她自己房间,准备第二天再审。
不曾想,第二天再让人去带她来的时候,却发现珍珠上吊了。
宁国公脸色铁青,一脚将门踹开。
然后就见李玉竹抱着膝盖缩在榻上,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爹……爹……”她一边哭一边往里缩:“娘真的是冤枉的!珠子真的是珍珠准备的!我就是……我就是让人掌了她的嘴,想让她说实话,她就……她就……”
宁国公大踏步走过去,一个大耳刮子就要扇下去。
“国公爷!”李玉竹的大舅舅高桥拦住了他:“有话好好说!你这手这么重,打下去不得把人打死了?”
“你这个孽障!你……”宁国公气得不会说话了:“你一个姑娘家,平时跋扈张扬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沾上人命了!你这样……你……”
李玉竹哭得无助又惊慌:“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气性这么大!就寻死了!可是爹,娘真的”
“闭嘴!”宁国公吼了一声,说:“把她给我……把她给我……”
他连说了两句“把她给我”,却没能说出下文来。
大约是连他也不知道给拿李玉竹怎么办了。
半天,他转身,阴沉着脸对高家老夫人说:“岳母大人,您要的人已经没了!您看您还有什么要求?要不要把罗小娘,把我,把我几个儿子,当天都在场的人都拿来,给您审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