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老夫人这是什么话?”老夫人问:“他们也是我的亲孙子,是世泽的亲儿子,我们能不疼?
只要丽华真的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问一问也就放回来了,牵连不到孩子!”
老夫人深呼吸,看向左旁那个妇人。
这个妇人,穿着比现场的任何一个都要好,通身有股沉稳的气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她的眼神偶尔扫过温黄,却让她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就是那种“我已经看穿你了”的洞察感,还有种伪装在平静下的狠辣。
此时,那妇人开口了:“行!那就报开封府吧!”
说着,她吩咐身后穿着侍卫衣裳的高壮男子,说:“你去叫楚王来。”
“是!”那人转身就走。
“等等!”宁国公叫道:“大姐,楚王是你外甥,同样是亲!不妥!”
“我只知道楚王是开封府府尹!”妇人不动声色说:“既然要报官,不管报给谁,都是要到他那里的,何苦要耽误功夫?直接找他来不就是了?”
宁国公和老夫人都不语。
的确如此。
开封府管辖着整个京都地区,要报官,就得过楚王的手。
那高壮男子继续往外走去。
温黄看了老夫人一眼,端起一杯茶来奉给她。
她今日穿的衣服,袖子颇宽。
奉茶之时,便用袖子挡了,向老夫人展露一块玉佩。
那是皇帝赐给她的那块。
老夫人眼前一亮,说道:“咱们两家这婚,是官家赐的!
官家等于是媒人!
如今闹到要见官,怎么着也应该上报给他一声!
世泽,你这就去找陛下,跟他说一声吧!”
宁国公点头,也往外走去。
这事,谁心虚谁败。
宁国公走到门口的时候,高家老夫人一声顿喝:“都回来!”
宁国公和那个去请楚王的男子都停下脚步。
“一个妾室流产的这么点事儿,要闹到官家面前去吗?”高家老太太厉声问:“非得满朝文武再笑话你们几个月才行?”
宁国公回身说:“我们自然不想闹大,不是您说要报官的?怎么又成了我们的不是?”
高家老夫人深呼吸,说:“这样吧!都不说气话了!你们把珍珠那个丫头带来,我们大家一起,当众审一审,如何?”
宁国公想了想,也退了一步,说:“可以。
还有玉竹身边其他的丫头,都带来问一问,看看那珊瑚珠串,到底是玉竹吩咐珍珠准备的,还是她娘给她的。”
于是,自有下人去传珍珠来。
岂料,下人去了以后,急匆匆地跑回来,低声说:“珍珠悬梁自尽了!”
“什么?!”宁国公猛然瞪大眼睛。
“竹影阁的人都吓得六神无主。”下人说:“小人让人把她放了下来,早已断气了。”
宁国公铁青着脸,大踏步走了。
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李玉竹住在竹影阁。
竹林掩映,雕梁画栋,飞檐轻巧,也是个极好的住处。
但是竹影阁里整个都不好了,乱成一锅粥。
到了门口,老夫人亲自吩咐人看着门,不许放闲杂人等进去,更不许喧哗传播,违者一律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