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陶挠挠头,冲着只有一颗大树的路上喊:“风水宝地可不好找,错过了这山可就没这庙啦。”
榕榕在一旁打了个哈欠,问他:“咱们能回去了吗?我都困了。”
“走吧走吧。”刘陶熟练地走到榕榕跟前蹲下身来,榕榕伸手趴在他背上,由着他背起自己往回走。
“哼哼怪可真好看。”榕榕把脸埋在刘陶脖子里,瓮声瓮气地说。
脖颈处感受到榕榕的呼吸,小小的气流挠得他有点痒,刘陶回想了下细眉细眼活像只狐狸精的朝颜,然后把她往上托了托。
“你也好看。”
榕榕蹭蹭他的脖子,手又环得紧了些。
“我是说她的衣裳好看。”
刘陶踉跄了半步,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她:“胡说,你的衣裳比哼哼怪的好看多了。”
榕榕听着刘陶的温柔语气,露出一个得逞的笑,然后安心地沉沉睡去。
县丞不愧是能做县丞的男人,有些事做过一次,第二次就特别熟练了。
就比如拍门叫醒还睡着的刘陶然后一把拽着他往城外跑顺便吩咐管家老钱带上刘陶的包袱这件事。
“道长,你看看这、这树还变多了啊。”
哼哼怪还挺聪明,弄了四棵大树堵住路,这一劈下去全是被虫蛀了的,自然是让县丞更上心了。
刘陶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接过老钱递过来的包袱。
“大人莫慌,我昨夜已经设下阵法,想必妖物已经落网,我现在就去将它制住。”
刘陶抓起一把黄符纸提着桃木剑就上去了。
经过一番极为做作的“施法”之后,刘陶把县丞叫过来,给他看黄符纸下被桃木剑刺中的喇叭花。
“大人您看,妖物已经被我降伏。”
“就是这朵喇叭花?”县丞显然心怀疑虑。
被看轻的喇叭花适时的一动,生出数根纤细藤蔓来,眼看就要碰到县丞的脸,刘陶眼疾手快地拔出剑直接劈了上去。
“大人快看这树!”刘陶惊呼出声。
只见四棵大树全部被劈开,树干被虫蛀的几乎全空,还有虫子爬了出来。
“快看劈开的树干,是空的!”
“是天牛啊……”
“难不成这附近的树全都遭了虫害?”
围观的人群吵嚷起来。被吓到瘫软在地的县丞看到空空的树干,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了刘陶的手:“道长,您可是我们来安县的大恩人啊,既除了这妖怪,又帮我们发现了虫害。”
刘陶虚伪地笑笑,“大人,我看这虫害怕是面积不小了,您赶紧带人去处理吧。”
妖也除了,虫害也发现了,刘陶挑了个晴天就去跟县丞拜别。
忙得脚都不沾地的县丞执意要抽出时间宴请他们一次,被刘陶以“当前要紧之事是治理虫害”这种为县丞和百姓着想的话拒绝掉了,只能吩咐管家老钱多多备些盘缠送给他们,以表感激。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刘陶的底气都特别足,说出来的话也特别狂。
“榕榕,等咱们进了金陵,哥哥带你去全金陵最大最好的酒楼吃个够。”
“真的吗?”榕榕趴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问。
商贩的车到底是粗糙了点,不过看在便宜又顺路的份上,刘陶还是忍了这些小地方。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刘陶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堆货物上。正午的阳光亮得过分,他眯着眼看榕榕,“说带你去就带你去。”
榕榕笑嘻嘻地也学着他翻身躺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不用客气。”刘陶大手一挥,“县丞大人给的盘缠,够我们在欢喜楼吃上半个月了。”
“欢喜楼?”
刘陶还没来得及给榕榕介绍这家金陵最大最好的酒楼,就被赶车的车夫截了话头。
“道长您说欢喜楼啊,那您这次可是不赶巧了,这欢喜楼都快没人去了。”
刘陶好奇起来,“怎么回事?欢喜楼不是金陵各种官员财主老爷们最爱的去处吗?”
“爱去也得有那福气才行,”车夫摇摇头,“听说金陵首富王家的女儿前些日子去欢喜楼吃了顿饭,回去就病了,而且这病邪门的很,反反复复就是治不好,非得灵禅寺的师父去了才好,可等师父走了,又是病了。人们都说王家千金怕是在欢喜楼沾上什么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