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前,胤禛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都怎么传的?”
苏培盛跪着的身子一颤:“回主子爷,那些传言...”
“说。”
“嗻,那帮贱婢说,说上次胖丫鬟是因陷害云惠姑娘不成吞夹竹桃而死,这夹竹桃又毒死了李侧福晋的奶娘嬷嬷...都猜云惠姑娘怀疑胖丫鬟是遭嬷嬷指使,所以暗中毒杀了嬷嬷。”
“该如何处置?”
“回主子爷,奴才遵命。”
“灯会之事可妥当了?”
“回主子爷,奴才全办妥当了。”
“下去吧。”
“嗻。”苏培盛回应后却未起身,继续低头跪着。
“何事?”
“回主子爷,奴才不知是否当讲。”
转着左手大拇指的白玉扳指,胤禛思虑了几刹那后,直截了当地问:“福晋找过云惠?”
苏培盛暗自诧异主子料事如神:“回主子爷,丫鬟说福晋想试探云惠姑娘,二人在屋里呆了许久。”
“无碍,她没那么蠢笨。”
“奴才告退。”
静谧中,胤禛微眯双眼盯着书案上云惠送来的那本书,犹如一个猎人潜伏在暗中紧盯着一切猎物的动向。
知晓夹竹桃真相的莫过于李氏、云惠和他自己。云惠一心想出府,就算记恨李氏也都是直接坦荡的说与他,她的为人一定不屑于暗中下毒。必是有人自说自话了。
胤禛更用力地捏上太阳穴。
李氏比福晋早入府,因宋氏性子冷,他一直偏宠李氏些。福晋入府后是个极守规矩的,他还是在李氏院里宿的最多。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那个看淡世间纷扰,只柔情带笑抱着孩儿在院门口等他的李氏,年轻貌美,是他无味的生活中难得的风景,使他甘愿沉沦。
何时?
风景变得如此断壁残垣了。
......
近日来后院可安静多了。
苏培盛将后院的下人都集于一处,让他们看着嚼舌根的那几个丫鬟被打成半死不活后丢去庄子。
传言止于智者,一点都没错。
苏培盛在府里的地位又抬了一层,福晋却是透过苏培盛看到了四爷地改变。
最感激苏培盛的就属月巴了,还扬言替她主子打抱不平的都是她恩人。这不,苏培盛还没进门呢月巴就先撩起棉帘子翘首以待了。
“杂家看这小月巴是越发会办事了,不知者会疑你要抢杂家的差事哟。”
“苏公公倒是学起主子来了,尽欺负奴婢年少无知。”
“呦,咱们月巴年少是没错,何时还变得无知了,呵呵,今儿可听了个新鲜。”
月巴听了嘴一撅“主子~您又欺负奴婢。”
“看得起你才欺负你!”月半补了一刀后转向苏培盛:“苏公公,可是要出发了?”
“是是,云惠姑娘,主子爷已经去骑马了,命奴才为您引路。”
“嗯。”
云惠起身,月半将早准备好的白狐斗篷给她系上又搭理一番。主仆三人才随着苏培盛出门往正门行去。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云惠觉得这府门也一点都不输宫门。一步又一步,离府门越来越近,步子越来越快,心也越来越轻。终于在跨出府门的那一刹那,云惠松了松在袖子中攥紧的拳头,在心中呐喊:
啊啊啊!!!
终于出府了!!!
远走高飞我来了!!!
云苏那边可一定要顺利!!!
胤禛就在马上,将一切看在眼里。从她还是一个影子到现在笑脸盈盈地向他行礼,再到她雀跃地上了马车。
车帘子放下后,胤禛略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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