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出征 十(1 / 1)木南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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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都尉不做声,周围陷入了尴尬的沉静,到底还是新郎官儿柳镇主不忍大喜之日的气氛被破坏,站出来澄清:“如果箱子里是官银,如此八大箱,是定要找个巧妙且宽落的空间藏起来的。柳府之内,刚刚大家帮忙寻慧敏,新娘子的时候也已经四处搜索过了,哪来合适的藏官银之处。”

“不知诺大柳府之内是否有密室之类?”徐公子道,陈都尉与司马同知毕竟在一处为官,多少顾及些颜面,没有步步紧逼,徐公子就替他,也替自己问出了想问的话。

“爹爹,看来儿子需要将家里的密室打开以证清白了。”柳镇主向柳老爷子请示道,柳老爷子一声冷哼,再不情愿也只好默许,毕竟没有人愿意轻易将自家的最隐秘之处展示于外人眼前。

散去了下人,柳镇主亲自提灯笼,掰动东耳房门口的一处烛台,只听地面隆隆作响,众人慌忙躲到柳镇主一侧,原来这东耳房内就有一处密室,且与地面大理石严丝合缝,寻常目力根本看不出来,何况还是在夜间。众人心里皆道:若是真有什么税银要藏,这里还真是最佳地点。地面洞开后,众人在柳镇主的带领下,沿石阶而下,只见里面就如新挖窑洞一般,墙面新砌石板,泥浆呈刚干涸之状,地面是厚厚沙土铺就,依然有深深浅浅的感觉,空荡荡,直通向空洞洞的前方。顺着一直向前走去,到了一处空心石下。以掌按向空心石角的一处石块,石块下陷,空心石的一侧有石门大开。原来是连到了前院假山处。“让大家见笑了,这是柳府新开的一处密室,本想放些在下收藏的兵器。”柳镇主说道。

众人见这密室通道正在抬嫁妆的路线之上,过了假山,如何处理嫁妆,已是前院席中之人不可见的,若要有所隐藏,早就隐藏了,便纷纷拱手,全当这件事过去了。

徐公子与宁霜儿走出柳府时,见四殿下正立于客栈门口,癯长身影洒于月辉之中。此时已经是寅夜时分,平常人家的灯火都已熄了,就是客栈之中的那些低等仆役也在受完柳家招待后,早早回来歇息了。徐公子见状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迎上前去。花玉雷在柳府内出了自己该出的风头,志得意满,与徐公子等人抱拳告别。客栈之内,徐公子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之处,“与其说那密室是新开,倒不如说是翻修。溪柳镇地质润泽,若是新开的地下之室,且又是密闭,怎会无一星半点儿的泥土腥咸之气。那密室地面也是铺满沙土,凹凸不平,像是仓促之间铺就,就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可若说到开密室,今日见了柳府密室内的那些沙土,我不免想到了溪柳镇中的尘土。明明这座镇子中张灯结彩,甚至精心布置了充满趣味的灯谜灯笼,镇中的人怎会少了那么些烟火气息,让镇中的休憩之处落了厚厚尘埃。”宁霜儿也认真思索了一番。

“正是。”徐公子投来赞赏的目光。“即便是因为镇主婚仪,镇中来了各路贵客,镇中百姓才小心翼翼,那也不该处处惹尘埃。霜儿你的意思是不是镇中之人难不成都新挖了密室,向外运送土石,才造成这般景象?”

宁霜儿点头。

“可也是奇怪,城中河流的冰面并未见厚薄不均,若是有挖掘而出的土石,为避人耳目,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将一部分倾倒进河道才是,且深挖之土,大多成块儿,不至于处处飞灰。”徐公子转瞬又否认了宁霜儿的说法,赚得宁霜儿一个白眼。

“那日我们在镇中漫步,我发现镇中有处尘土尤厚。这些尘土或许并非这镇中之人没做过清理,只是土石往来次数太多,最后都忽略了清理,或清理不及而已。仔细想来,更似是在运来松散土灰,填埋何物。”在这摆了三张椅子的客栈之中,仍要坐于主位,令宁霜儿腹诽不已的四殿下说。

徐公子叹息,“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咱们来这查税银怎么就和这些卯上劲儿呢。”徐公子的声音转而苦涩,“罢了,此处乃京畿要镇,顺手牵羊弄明白这件事,也算功劳一件。”

“别忘了,我还有战事在身。”四殿下肃然道。

“知道了知道了,四爷,明天这件事我保管有个交代,然后我们便迅速启程。”徐公子道。

宁霜儿却是已经困倦不已,摸到床,倒头便想睡,只是枕下一样东西,触手微凉,却是一件镶金嵌玉的匕首,宁霜儿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这里原是四殿下的房间,脸登时红了,都怪客栈里的床铺都是一个样儿。

“哟,你竟也是会脸红的,四爷枕下的匕首防的就是你这样的。”徐公子正考虑待会儿去四殿下所说的尘土较厚之处看一看,见宁霜儿这么疲累,索性就说笑她一番,没叫上她。

“四爷,对不起。”宁霜儿慌忙道歉,跑走了。有洁癖的四殿下望着原本就不甚不满意的床铺出现了深深的皱褶,眉毛皱了皱。

三更天,徐公子一个人摸到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宅院前,打开火折子,此处街道树荫下有个秋千,徐公子站立其上,轻轻一荡,踩在中央的那只脚并没有什么感觉,踩在秋千边缘的脚明显感觉像踩在粗粗的土粒上一般。许是有不经事的孩童曾坐在中央将中央擦了个干净。正如四殿下所说,这处尘土似是格外厚。徐公子索性顺着秋千的力道,荡进了那家院落之中,却撞见两个蒙面人,从眼睛、身形与发箍可以认出,他们是花玉雷,还有一位也是要闹洞房的六人之一,只是还未承蒙人介绍,徐公子不知是何人。那人将徐公子打量了一下,见是熟人,也不自我介绍,只道:“怎的,兄台也来寻宝?”

花玉雷紧接着半真半假地对徐公子耳语:“你想必也发现,柳宅那密室内除了出入口,另有机关,也怀疑这溪柳镇下埋着宝……”许是他想说宝藏,可是一语未毕,已有数枚冷箭袭来,箭头泛着莹莹蓝光,淬了毒,转眼便至眼前。

与此同时,恩来客栈那里泛起冲天大火,四殿下于漫天火光之中坠于断壁残垣,望见一老者于外处静静望了一瞬这场大火,在他转身离开之时,起了风,风将这火吹得四下蔓延,也吹开了老者的袍角,袍角又借着火气,悠悠上浮,露出挂于其内的腰牌。冲天火光之中,腰牌的特制纹路显得格外耀眼,是大内总管独有腰牌。四殿下闭上眼睛,身侧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似是转眼已燃至肺腑,眼睑内闪闪烁烁的明黄中,母妃采妃的影子起起伏伏。“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儿,还给我。”从来温文尔雅的母妃,在他儿时总是郁郁寡欢,一次醉了酒,竟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待他最好的母妃啊,怎会说出这样的话,醉意中的真言还是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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