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在公堂上正式结案,却邀请柳嘉泰和武承运前来观审,当着他的面结案,这是对皇帝派人复核育州案的回击。
虽然一直都是武承运在行事,柳嘉泰根本就没有露面,但是圣人任命的牵头之人毕竟是他柳备身。
一晃三天便过去了。
刑部大堂内,员外郎马鸿基端坐正中,左边乃是监察御史李义府,右边则是大理寺的一位官员,这便是所谓的“三司会审”。
因为牵扯到的官员只是一州刺史,故而三法司的主官并没有出面,有马鸿基、李义府等人已经足够。
柳嘉泰受到邀请,坐在了旁边,武承运则坐在柳嘉泰的后面。
对于他俩的到来,马鸿基等人肚子里早已暗笑不已。
他们举行这次三司会审,本意就是要用这件滴水不漏的铁案打柳嘉泰的脸。
没想到柳嘉泰还敢来,看来这世家子竟是个有勇无谋之辈,这都相当于把脸主动伸到他们巴掌底下了,不打都不好意思。
此外宫中还来了一位宦官,坐在另一侧,那是李治派来监审的。
李治对这件案子自然也关注异常。
“咳咳,”高坐正中的马鸿基咳嗽两声,缓缓地道:“育州刺史贪腐案,今日组成‘三司会审’,就此结案。”
此案情况比较特殊,主案犯已经畏罪自杀,所以无需审问,只剩宣读判决结果了。
马鸿基手中拿着一张纸,那便是此案的判决书,他扫视了堂上众人一眼,沉声道:“此案之所以拖了那么久,想必诸公也心知肚明,单论本案来说,并无复杂之处,人证物证俱在,可谓证据确凿。
可是……”
马鸿基突然语气加重,目光扫向柳嘉泰以及武承运,意味深长的道:“偏偏有人要节外生枝,藐视我三法司断案之能,其结果也只能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啊。”
李义府等人无不摇头莞尔微笑,自取其辱之人是谁,不言自明。
此前据宫中传出来的消息,正是武承运在圣人面前进言,说此案另有蹊跷,所以圣人才起了复核的心思。
如今搞的鸡飞狗跳,案件结果却还按原来所定判决,这不是某些小儿立功心切,信口雌黄,反遭其辱又是什么?
倒是柳嘉泰与武承运显示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二人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对马鸿基的挑衅充耳不闻。
前来听审的宦官却听不下去了,尖着嗓子道:“要审案便审,别扯没用的犊子。”
马鸿基讽刺柳嘉泰,实际上是在嘲笑圣人多此一举,派人前来复核此案。
“彼其娘之,”马鸿基暗自骂了那宦官一句,然后抖了抖手中的纸张,高声道:“此前育州司仓戴某举报刺史楚某贪腐一案,有账本为证。
经监察御史李公率众去往育州探查,认定贪腐属实,乃一证据确凿之铁案……”
“是否证据确凿,可未必,”柳嘉泰眼皮不抬,突然插言道。
“柳备身,你这是何意?”马鸿基放下手中纸张,满脸怒容的看着柳嘉泰,“难道你对此案有不同高见?”
“高见谈不上,”柳嘉泰活动活动脖颈道:“本将奉圣人旨意,曾复核过此案,其中有些许不解之处,还望马公给与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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