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七天前开始养成的习惯,无他,每日的袭击太过无序,有时候每天只有早上下午各自一次,无比空闲。
有时却又接连不断,仿佛他们的乌篷船进了怪物窝,下饺子般,这边刚踢下去一具尸体,那里就又跃上来一只,不给他半天喘息时间。
原本他们还想找找规律,让云柯和玄真来应对这种频率极高的袭击时间,可惜经历了几次这种不按规律来的怪物潮后,他们放弃了这个打算。
陈志清只有打起精神,务必保证自己这里不会成为怪物们的突破口。
为此,每当他替代云柯来到船头镇守时,青铜灯盏都会交给他掌握,保证他不会因为怪物太多而因为出现失误被直接秒杀。
果不其然,火光刚刚掠过长刀,四周平静的河面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气泡,接着无数怪物从中跃起,直直扑向船头二人,猩红而嗜血的瞳孔,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
“娘希匹嘞……”
陈志清嘴角抽了抽,不自觉爆了句粗口,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畸形怪物,他握住灯盏和长刀的双手紧了又紧。
又开始了,我的运气果然不好。
“放马过来,砸碎们!”
他嘴角裂开,放出畅快的吼叫,双脚在船头猛地践踏,纵身跃起,如展翅大鹏般迎面直击而去,他要先下手为强!
被灯火炙烤的长刀在空中飞舞,和飘逸的剑芒不同,刀光如海,带着海啸般狂乱的气势,将面前所有怪物尽数笼罩,刀芒泼洒,恰如海浪倒挂,铺天盖地般将面前的一切阻碍尽数冲刷、击毁殆尽。
在灯火的加持下,陈志清如神如魔,仗着无匹长刀只攻不守,怪物坚硬的甲壳如同虚设,纸糊的般,被陈志清砍瓜切菜似的尽数斩断,一刀过去,摧筋断骨,身首异处。
可怪物实在是太多了,陈志清回手一刀,将近在咫尺的几根富有利爪的粗壮手臂齐根削断,接着长刀反握,灯盏与刀刃交错,顺势向前挥动,三颗大好头颅飞起。
不等他喘口气,他背心汗毛齐刷刷地立了起来。
有击必应。
陈志清不敢耽搁,仗着一刀一灯横行无忌,强行击退面前拦路的怪物,灯盏底部与其面皮亲密接触。
已来不及持刀回身,陈志清长刀环首挥动,兀得俯身弯腰,长刀搭在背上,一根利爪擦着他的鬓角掠过,带起几缕黑发。
“给我开!”
躲过致命一击,陈志清脸皮涨得通红,他大喝一声,浑身肌肉如海浪般滚动,非人力道肆虐,竟是一下跳起五只压住他的怪物。
接着一击横扫天下,刀锋沾染灯火,如梦如幻,悄然划破皮肉、筋骨,切开四周五只怪物的半个脖子。
陈志清噔噔噔地退了三步,脸皮呈现不正常的红晕,他手持青铜灯盏的右手藏在身后,正微微颤动。
另一边,玄真的状况同样算不上好,没有青铜灯盏的加持,他不可能像陈志清那般横行无忌,只能借助符篆之力,以及他那可以匹敌藏有内力的侠客体魄,强行和十数只怪物纠缠在一起,保持不败。
偶尔抓住机会,长驱直入,一剑挑破其中一只怪物的胸膛,将其击落水中。
可这只是杯水车薪,刚落下一只又跳出三只,靠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杀完。
只等陈志清腾出手来,将青铜灯盏借他片刻,方能摧枯拉朽,将面前的怪物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