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副主任也在!”外交部和经贸委的两位干部进门之后,对钟山岳打招呼道。
钟山岳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他认识两人,一个是外交部北美司的李司长,另一位是经贸委的陈主任。
“李司长,陈主任,您二位这是找我?”
“哦,我们呐,是来找令公子的。”李司长解释道,“令公子也是让我们一番好找啊!”
“嗯?这是什么情况?”钟山岳看了一眼钟跃民,有些糊涂道。
“我们的同志在机场接跃民,结果扑了个空,我们一查才知道,跃民已经回家了。”陈主任回答道。
“接跃民?”钟山岳更糊涂了,“跃民在美国干了什么事儿了?能让你们这么大阵仗?”
“怎么?您还不知道?”陈主任惊讶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李司长道:“看来跃民还没有和你说啊。”
此时坐在一旁的钟跃民已经知道两人的来意,“我这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我爸说呢,您二位就来了!”
“哈哈,实在不好意思啊!本来不应该这么冒昧,但是总办交代的任务,实在不敢轻慢。”李司长连忙解释道。
“总办?”钟山岳愣了一下,“你是说老大人要找跃民?”
李司长看了钟跃民一眼,笑道:“看来还是我来跟您解释一下吧。”
可能是因为信息量太大,听完李司长的解释,钟山岳坐在凳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你是说,跃民,钟跃民现在身价几十亿美元,是世界上最富的五百个人之一?”
“没错,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著名的民先生和他一手创建的瓦力计算机公司。”李司长点头道。
钟跃民有些无奈,这些人真是不准备让自己好好吃顿饭了,“那个身价都是虚的,是公司股票的价值,说值钱就值钱,说不值钱就一文不值。”
“虽然这个身价不完全是实的,但是它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跃民的影响力。”陈主任道:“瓦力公司现在已经是全美国最知名公司之一了,瓦力计算机是世界上最好的个人计算机。”
“你不是才去美国没有多久吗?”钟山岳问钟跃民,“你怎么搞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嗨,就是个课余兴趣爱好,弄得还不错,就成立了个公司,拉了一些投资,就这么搞起来了。”钟跃民解释道,“其实这样的公司在美国也很多,没有多了不起。”
“可不能这么说!”陈主任有些郁闷,这小子太能装了,“咱们去年整个国家外汇是负的,瓦力一家公司应收就有好几个亿!”
“这么多?”钟山岳吃惊道。
“成本很高,去年一年,我们公司根本没挣到钱,还往里面搭了不少。”
“……”在场的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估摸着都在心里嘀咕唬弄鬼呢,那么多钱当柴火烧也要烧一阵子的。
“这就是科技行业的特性,挣得多,花的更多,我估摸着未来十年都还是这种情况。”钟跃民给他们解释道:
李司长有些不理解,“你们都不挣钱,凭什么你们公司的股票价值这么高?”
“股票市场看的并不是看公司实际价值,而是对未来价值的预期。”钟跃民道,“举个例子,要是大部分人都认为大蒜明天要涨价,那是不是大家都会囤点儿搁家里?”
“对啊,总归要用嘛,搁着也不会坏。”看来陈主任经常在家做饭买菜,对这事儿比较熟悉。
“张大爷、李大妈都去买,不光自己买,还吆喝着让街坊邻居都去买,那菜市场里的大蒜是不是就紧俏了?”
“是啊。”陈主任回答道。
“那要是卖菜来不及进货,大蒜都快没了,卖菜的是不是就要涨价?”钟跃民笑着道,“那之前说大蒜涨价的传言是不是就成真的了?”
“嗯?”
李司长皱起眉头道,“不对,卖菜的怎么能涨价呢?这叫哄抬物价,是犯法的!”
“老李!人跃民就是打一个比方,大蒜就算再涨价,还能涨到天上去?”陈主任打圆场道。
钟跃民笑而不语,疯长一百倍的“蒜你狠”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什么,言归正传,我们这次来一方面是想要和跃民同志见个面,另一方面是想请跃民同志参加我们经贸委内部的改革座谈会。”
钟山岳接话道:“陈主任,跃民就是个留学生,就算在美国开了个公司,那也顶多算个做买卖的,怎么能参加你们经贸委的座谈会呢?”
“钟副主任,计委和经贸委都是兄弟单位,咱们也都是熟人,现在工作难做啊!”陈主任大倒苦水,“前一阵子工作,总办那边对我们很不满意,再不想点辙儿,我这个主任是要干部下去了!”
钟山岳经常和经贸委打交道,知道他们的难处,特别是去年外汇储备一扫而空,经贸委扩大外汇来源的压力巨大。
他虽然不想让钟跃民趟这个水,但也不忍心直接拒绝,“那李司长,您又是”
“现在跃民同志在美国,甚至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都很大,我们也想着跃民同志给我们搭把手,帮个忙啊!”李司长有些不好意思。
“咱们刚和美国建交,本以为会受到在当地华人华侨热烈欢迎,北美司和驻美大使馆的同志满怀热情,却被现实浇了一大盆冷水啊!那些华侨和当地商会对咱们都是表面热情,真金白银地让他们来投资,就一个也叫不动了。”李司长说得颇为心酸。
“唐大使本来最近要去匹兹堡拜访你的,结果收到消息你已经回国了,就赶紧通知家里,让我们接待。”李司长道:“跃民同志要是有空,也去我们部里坐坐?好几个首长都想见见你啊!”
“跃民,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你在美国上学时候的课外活动?”
打发走了李司长和陈主任,钟山岳面色古怪地看了钟跃民一会儿,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爸,这事儿就是说来话长。”钟跃民道:“要不您先去上班儿,咱们有空再聊。您秘书都在门口走了好几圈了。”
“你耳朵倒是”钟山岳话到一半,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看大夫的事儿听我安排。”
钟山岳走了没多久,大院儿后勤部就派了一个勤务员过来,负责照顾钟跃民的生活。
钟跃民倒是无所谓,自己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家具布局也没有变化,摸着墙也能走路。
“首长好,我叫赵栓柱,从今天开始当您的勤务员,您有事儿就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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