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还是五更天,越昭就被如月叫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凝眉,昨晚为了理清朝堂上哪个官职对应着哪个人,她可是熬了很久啊。
正诧异这么早谁会叫醒她,看见小丫头样的装扮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在自己那个世界了,今天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无奈,越昭只好离开这并不怎么舒适的被窝,准是席梦思软床睡惯了,如今就算是睡着许多人都梦寐的龙塌,她也并不觉得舒服,反倒是腰酸背痛。
在如月的一番收拾下,终于可以离开这令人沉闷的屋子。如月刚打开门,如风就已经等候在外,看见越昭,弓着身子过来行礼。
越昭点了点头,吩咐如月倒了杯水喝了,喉咙舒服了点,她有点适应不了,这古人刷牙真的只是漱个口就算了?
好在今日的服饰越昭还算满意,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弄来这一身简便的衣服。
“是昨日知夏姐姐命奴婢去做的。”如月看见陛下很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新衣,赶紧开口帮知夏说好话。
“嗯,”越昭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看着如风说,“走吧!”
前面有如风带路,绕过弯弯曲曲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穿过一条条长廊,经过重重宫殿,总算来到了正中央的朝堂。
越昭呼出一口气,这么远的地方需要步行,以后也不用特意划出时间来锻炼了,来回跑一趟,一天的运动量只有多了。
如风正要清嗓高喊,就被越昭制止了,她好看的眉拧到了一起,前方没有一点声音,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大臣还未到场,就算是喊了,恐怕也是喊给自己听的。
如风拉开帘子,越昭跨过门槛,进入朝堂,眼前一片死寂。空荡荡的宫殿只有两个孤零零的人。
越昭压下心中的怒气,就当下面坐满了朝臣一般,径直走向那龙椅。
“陛下,近日大臣们来的有些迟。”如风立在旁边,本来他是提前想说的,可又怕陛下疑他议论朝臣,想到知夏都挨板子了,自己再触及眉头怕也是免不了一顿刑法伺候。
“能来就行!”越昭拿起桌上一本不知是何时的奏本,吹了吹上面薄薄的灰,翻开看。
她与现代文件经常打交道,看文字不是件难事,只是这用语让她有些头疼,没了文件里那些隐藏的陷阱,倒是有很多需要她去猜的内容。
连着看完好几本,她算是明了,这些奏折无非就是原主还坐在这时,下面那群人婉转的逼着她与北楚和谈,以此来换取中越暂时的安定。
越昭揉揉额头,脑海中浮现出原主低着头,毫无主张,看着下面大臣议论纷纷,两个派别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他们的目的却是出奇的一致。
越昭摇摇头,也不知她那两位皇兄有没有脑子,除了她又怎样?终归是免不了一场内斗,毕竟这君主只能是一个。
“陛,陛下?”
闻声,越昭抬头向远处看去,只看见一个身穿朝服的人站在门口,佝偻着身子,等他眼中的疑惑消失后,才颤颤巍巍上前。
“这是兵部的袁大人。”如风同越昭小声说道。
点到此她就清楚了,提高音量,对着下面的人,语气尽量和善:“袁大人!”
有了第一个人,后面陆陆续续也赶来了很多,偌大个朝廷,自己记忆中竟只有两位皇兄以及裴颂,且两位皇兄的记忆也并不深刻,想想原主这十六年都是怎么过的啊,一心只扑到了裴颂身上?
裴颂还站在后面,基本没发言权,她也没在人群中找到昨日那个挟持她的身影,看来他的地位是低到上不了朝堂啊。
听着下面的人争执不下,越昭头都大了,她让他们谈谈自己的看法,没叫他们继续站队吵架啊。
两位皇兄,领头羊一般只管看戏。
“停!”越昭拿了几本奏折往案台上一敲,很有一种判官之势。等个个都投来讶异的目光,她才降低音量道,“诸位爱卿久执不下,可否听朕说两句?”
被她那大声一吼,下面鸦雀无声。
越昭挑挑眉,自己没有很凶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是来听他们吵架的。
“这个队站的不错。”越昭先是感叹了句,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却也没变换位置。
“昭昭是做出决定了吗?”右边的黄袍男子不以为然,先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