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昭信得过的下人也就是一直跟着她的知夏、如风、如月三人,也就只让这三人陪同,一路上还得应付其他宫女的行礼。
终于,如风在一座宫殿停下,看着眼前这萧条的宫门,越昭脸上浮现一丝蔑笑,这原主的生母都被关在这无人来访的冷宫了,她还有心思寻死,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此刻是怎么样的,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差点归西,知不知道她又死里逃生?
“开门!”见如风犹犹豫豫地,停在门口也不敢开,越昭皱眉,都到门口了,怎么还推推掩掩的。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事?
如风不敢抗命,只得上前将门推开。
大门发出“吱呀”声,能进两个人的宽度,越昭便抬脚踏入宫门。
里面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越昭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连个宫女都没留给母亲。
越昭一个眼神,如风只好带路,他面露难色,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冷宫应该是太久没人住了,除了正中央的路,其他岔路都积上了灰,剩下的路不需要带,她也知道该怎么走,加快步伐,如风也不得不赶紧跟上,已经瞒不住了。
门被推开,阳光洒进屋内,一直守在床边的如素见有人来,还是将头探出来,这两天她们似乎被遗忘了,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还有谁会来看她们。
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如素平淡的脸上升起惊讶,是公主,她醒了?
高兴过头的如素第一反应不是向这位新帝行礼,而是起身,蹲太久了,以至于起来时脚有些麻,她顾不了那么多,此刻她要告诉娘娘公主醒了,公主来看她了。
“娘娘,公主醒了,公主来看您了……”如素拼命地推攘着床上躺着的人。
听见她的话语,越昭大步向前,看见床上的妇人苍白的脸,内心一冷。
“宣太医!”越昭回头对着如风吩咐,得了命令,如风迈着急促的步伐,出了房间。
越昭扫了一眼知夏,小丫头心虚的低下头,她此刻没心思盘问她,床上的人要紧。
“怎么回事?”越昭推开如素,坐到旁边床上的人没有动静,要不是还残存一丝呼吸,越昭都要怀疑眼前的人已经不在了。
终于迎来了救星,如素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抽抽搭搭,却又极力向公主反应情况:“娘娘在得知公主昏迷不醒后,忧心过度,这两日一直卧病在床,奴婢出不去,外面也没人进的来,太医也没人请……”
即使带着哭腔,如素的话并不凌乱,就好像已经在内心演练过多遍,就等有人来替她们做主时好一股脑的全盘托出。
越昭掀开被子一角,握上消瘦的手,温度尚存,若是她晚来几天,是不是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知夏,为何不报?”她身边能拿主意的也就这个丫头,莫不是仗着原主的信任,其实早已归属其他人?
“奴婢错了,”知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解释,“奴婢只知娘娘被关进冷宫,并不知娘娘患病,要知道肯定不敢瞒着陛下,眼下各位娘娘都视陛下为眼中钉,奴婢是怕陛下与娘娘们起冲突,所以才瞒着未报……”
旁边的如素还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经知夏一说,她似乎不能有什么怨言,公主如今如履薄冰,娘娘确实会拖累她,但娘娘是公主生母啊,被无视,内心自然又是替娘娘委屈的,想着如素更加难过。
“自作聪明。”越昭的话听不出波澜,看都没看跪着的婢女一眼,冷酷道,“去领二十大板。”
三个婢女不可置信地看向坐着的人,对方并不像说笑,严肃的神态无不表明她们没听错。
“听不懂吗?”
“是!”知夏不敢再拖着,起身出去。
“公主,”
“你想陪着?”
如月想要求情,被关这件事他们都是知情人。可在公主一开口,她就只好闭嘴了。
床上的人有了些反应,越昭立刻握紧手,呼唤:“母妃~”
她声音不敢太大,却能让睡着的人听见。
妇人睁开眼睛,太虚弱了,只能是半张,看见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牵动面部表情让女儿不要担心。
“母妃,您歇着,太医马上到。”越昭只祈求她可千万别出事啊,真正的亲人就剩这么一个了,无论是以前的越昭还是现在的自己。
“太医到!”还未见到人,先听到了如风的声音。
越昭松开妇人的手,给太医让位。进来了有四五位身着官服的人,年龄多偏大。
“免了,给我母妃看看。”越昭打断要行礼的太医,太医们只好少了这个环节,直接挤到太后床前。
越昭焦急的等着结果,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几分钟过去,太医们神情放松。
见他们没了紧张的神色,越昭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陛下,娘娘无大碍,只是近日忧思过度,加之未曾进食,才一卧不起……”
听到没事,越昭后面的话就没听进去了,最后只吩咐身旁的如月按着太医的吩咐,为太后熬药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