楯车后面的几个人卯足劲,推着楯车,朝着四五十步外的郯军直冲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中军的八乘兵车也开始移动。
威风凛凛的子壮右手抓住了车舆前面的横杠,稳住身形,左手中已经攥紧了一根金鋋,身体微微后仰,朝着空中大声地嘶吼。
“虎子壮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一声狂吼以后,几百个声音同时喊道,“虎子壮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嚣张的狂吼生犹如一股洪流一般,在阵阵鼓声的加持下,向着郯军席卷而来。
一百辆楯车,八乘兵车,在叫嚣的洪流中不断地加快速度,向着心惊胆战的郯军冲了过来。
两军之间,现在也不过是间隔四五十步而已。
旋即之间,两军的前锋就撞在了一起。楯车前面的尖利的木刺刺中了马腿,阻碍了郯军兵车前进的道路。
无数个面目狰狞的粗壮汉子从楯车窜了出来,身披令人胆寒的胸甲,悍不畏死,嘶吼着冲进了郯军之中。
血肉横飞,喊杀声一片。
三鼓之后,郯军本来士气就有些低落。
再加上那十匹伤马的干扰,十名死士的威慑,不少的郯兵现在都战战兢兢,哪里是这群亡命之徒的对手。
藏在楯车后面的人,主力就是流民村的那群亡命天涯的流民,还有一些心狠手辣的暗探。他们手上不知道已经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手底下不知道曾经收割了多少个人头,一个个比豺狼还要凶狠,比霹雳还要无情。
而所谓的邑甲联军,虽然也是一个邑城中最精锐的兵丁,但平时也就是追缴一些流匪,欺压一下那些畏畏缩缩的小邑民而已,可没有见过什么大阵仗。
更何况,虎子壮来了,那个曾经单车致师,如猛虎噬羊,一人杀死几十名兵卒的虎子壮来了。
“稳住阵脚,稳住阵脚!”郯军一片骚动,早有一个郯军的首领感觉不对,大声呼喊道,“敢后退者,杀无赦!”
“噗嗤”一声,一柄酋矛的矛尖正面而来,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
这倒霉鬼难以置信,愣愣地看着那个给了自己致命一矛的人,竟然是一个身穿郯军装束的同袍。
只是……只是他的肩上,好像是比其他兵丁多了一道醒目的黄条。
“我们败了,赶快逃吧!”
那人一击得手,嘴角冷冷一笑,立刻向郯军的后方跑去。
“我们败了,赶快逃吧!”似乎又有几十个声音在郯军中响起。
在几十个人的呼喊声中,恐惧就像瘟疫一般,瞬间便传染了整个郯军。
“杀杀杀!”
几百个面部狰狞的汉子浑身血迹,不顾生死,在郯军中横冲直撞,犹如狼入羊群。
手持金鋋的子壮,抡着长柄斧的毛脸鸷,此时也都跳下了兵车,朝着郯军冲了过来。
“跑啊……”
终于有人吓破了胆,嚎叫一声,抱头就像后面逃去。
前军向后逃,后军不知所措,几千名郯军终于乱成一团。
“稳住阵脚,不要跑!”
站在中军的中后部的兵车上,郯军主帅于伯阳目眦欲裂,嘶吼不止。
军心已溃,兵败如山倒。
郯军相互踩踏,生死关头,谁还会在乎于伯阳的指令,只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两条腿来才好。
于伯阳脚底已经有些发软,后背直冒凉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怎么着,自己竟然输了?
即使屡经折损,郯军的兵车数量至少是对方的五倍,兵丁数量至少是对方的十倍。
竟然就这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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