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壮母亲目前远远地打量了她们一眼,站住了脚步,昂首挺胸,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八哥娘,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村正石老爷子?”
“八哥娘”正和几个村妇聊得热乎,冷不丁被子壮母亲吼了这么一嗓子,禁不住全身一阵哆嗦,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啥,村正石老爷子?
“八哥娘”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和几个村妇面面相觑。
他们在这里可是呆了小半个时辰了,连只耗子都有看到,哪有石老爷子的影子。
这个疯婆娘,昂着头,掐着腰,该不是来找茬的吧?
“八哥娘”也不禁动了气,忍不住恶声恶气地回应道,“你这个疯婆娘,刚才吓了我一大跳。你眼睛瞎了吗,石老爷子怎么会在这里他家可是住在村南头。”
“呃,原来误会啊,估计刚才是我看晃了眼。明明看到石老爷子的身影在前面闪了一下,紧跟慢赶,赶紧跟了过来。”
子壮母亲也不生气,扯着嗓子喊道,恨不得让全村人都听到。
“不和你们扯了,我要赶紧去石老爷子家里去看看,可耽误不得。唉,子壮明天要到邑城里去应差了,管吃管住,每个月额外再给两斗粟子,还把徭役给免了怎么能虽随随便便把徭役给免了呢?这不合适啊。这事情可一定要让村正知道,免得到时候短缺了人手,耽误了村里的事情……”
话一说完,子壮母亲捋了捋头发,甩甩手,大摇大摆地朝村南走去。
“八哥娘”和几个村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地吸了口凉气。
“我的老天爷,子壮要去邑城当差了?”
“一个月两斗粟子,还把徭役给免了?”
“那个小病秧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命?”
……
“八哥娘”和几个村妇又惊讶,又羡慕,还有点愤愤不平,更有点将信将疑。也就是吃顿饭的功夫,此事已经搞得全桑林村人尽皆知。
到了晚上,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地到跛老爷子家串门,兴致勃勃地问起子壮去邑当差的事情,一个个听完后只啧舌头。
其实这也怪不得村民们大惊小怪,实在是野民的地位太低了。
野民和国民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不用说别的,若是没有特别的许可和理由,野民甚至连蒲城邑都进不去,更不要说在邑城内当差了。
草甸村的村正福老爷子,算是周围几个野村里顶顶有本事的。据说他托了不少的关系,费了不少的钱财,折腾了好多年,这才把儿子大木送进了邑城的马正司。
就因为这件事情,福老爷子说话都比平时要粗一些,走路都带着风。
可这能和子壮比?
据说那大木不过是个马正司的杂役而已,连个马丁,甚至是野丁都算不上。
虽然不知道子壮这个家丁到底过去干什么,但毕竟是邑城内蒲府的家丁啊。
是蒲城邑家主的嫡长女的府邸啊,我的老天爷,这还了得?
那可是蒲府的小主啊,子壮给她做家丁,这地位可不得了,岂是一个马正司的杂役能比的?
说不定小主一高兴,金口一开,随便给子壮安排个差事,蒲城邑内哪个衙门敢拂了她的面子?
子壮这孩子,妥妥地前途无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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